结巴男一口咬定从来没有去过京市，在审讯室里大吵大闹，“你你你们不能能仗着自己是当当兵的去就冤枉我，我要要要去告告告你们！”

“我们既然能把你带回来审问，肯定就是有了线索，你不要以为你胡言乱语两句就能洗脱自己的罪名，你们军部可跟公安局那边不一样，你最好是想清楚了再说话。”

不用周书臣开口，小海就开始对他警告，顺便还把他们军部里的各种酷刑给说了一遍。

虽然有很多都是胡编乱造的，但结巴男却被吓得不轻，瞪着一双眼睛不敢再开口。

傅婉容知道人已经被带回来之后也不愿意在家里等着，直接来了军部，刚到审讯室门口她就激动的伸出了手。

“就是他，我认得这个人，当时就是他在医院里贼眉鼠眼的四处乱逛，我肯定没有认错。”

即使当年她并没有看清那个男人长相，但他的身影却牢牢的印在了她的心里，这是偷走了她女儿的恶魔，她只需要一眼就能认得出来。

如果不是顾念着这里是军部，她怕是早要扑到男人身上把他抽筋扒骨了。

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结巴男早就已经记不清傅婉容的长相，还以为她是周书臣特意找过来算计他的，当即得意起来。

“你你们不不不能随便找找个人就定定我的罪，你你们这这这是违违违法的，没没有证据！”

“你懂的倒是还不少，”小海冷笑一声，突然凑近了他身边冷声说道，“但你是不是忘了你还有偷窃的罪行，不会真的以为我们会把你给放了吧？”

“你你胡胡言乱语。”他还想继续狡辩，却被直接从凳子上给拎了起来。

“是不是胡言乱语不是由你一个嫌疑人随便喊两句就能说了算的，放心吧，我们军部办事最讲究公平公正了，绝对会还你一个公道的。”

小海故意咬中了公道两个字，如愿看到他惊慌的表情后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时间还长着呢，你也好好的见识见识我们军部跟公安那边有什么不同。”

虽然他们现在不会对敌人轻易用刑，但言语上刺激一下还是可以的，若是犯人因此就不行了，那就是他们的问题了。

有偷窃罪在前面顶着，周书臣便也不着急审讯，而是开始调查当年医院里的情况。

孩子被偷的时候顾家没有搬到京市那边去，医院距离他们这边也并不远，调查起来也不算太难，就是时间过去太久了，当年的很多细节都难以寻找。

这么多年过去海市妇幼医院里的医生护士早就换了好几茬，就连院长也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

听到有人来调查二十多多年前医院里丢失孩子的事情，现在的洪院长想了许久才点头应答。

“过年确实有过这事，就是已经过去很久了，当年那些知道情况的医生也都走的差不多了，想要找起来怕是有些困难。”

他刚来医院的时候也听说过有一户人家翻天覆地的找孩子，只是后来再也没有了任何消息就渐渐的淡忘了，却没想到现在又突然被人提起。

“我们这次过来就是为了查当年的案子，不知道洪院长还能不能联系到当年那些知道情况的医生？”周书臣直接表明了身份。

洪院长低头沉思了一会，拿起桌上的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你们可以去找魏医生问问，魏医生是去年才退休的老医生，当年就是医院里的妇产科医生，应该会知道一些当年的情况。”

他自己确实是不了解其中的缘由，没有办法提供更多的线索。

“谢谢洪院长。”

两人很快就跟着他提供的地址找了过去，远远的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江同志周同志你们怎么过来了？”于明桂赶紧小跑着迎上前来，“说好的要亲自登门拜访，但这几天在电子厂那边实在是太忙了，还没来得及抽出空来，希望两位同志不要怪罪。”

“于同志太客气了，我们这次过来是找人的，没想到这么巧就碰见了你。”江漫声笑着跟他打招呼。

“你们要找哪户人家，我在这边住了好多年了，这里的邻居我都熟悉，看看能不能帮你们带个路。”他热情地领着人往巷子里走。

“那你认不认识一位姓魏的医生？”

洪院长给的只是一个大概的地址，并没有详细到哪家哪户，本来也是要找其他人询问的，现在碰到了熟人正好。

“魏医生？”于明桂愣了一下，他如果没记错的话，他们这条巷子里好像只有一家姓魏的，而当医生的只有他妻子，不会这么巧吧？

察觉到他的疑惑，江漫声好奇的询问，“魏医生不住在这边吗？”

“没有没有，我们这边只有我的妻子他们家姓魏，而且她去年刚从医院里退休，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你们要找的人。”他说着转了个弯，把人往他们家的方向领。

老太太正在院子里晒被子，看到他们过来赶紧热情的招待，“两位同志来了，快里面坐。”

听到声音魏素芬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面上带着让人舒适的笑容，“早就听娘提起过你们了，这么久都没来得及亲自登门道谢，倒是让你们多跑一趟，实在是不应该。”

她的鬓角已经生出了些许的白发，看着明显比于明桂要大一些，也不怪他们一开始没有把两个人联系到一起。

“魏医生实在是太客气了，我们这次过来其实是想了解一下当年医院里丢孩子的事情。”江漫声开门见山。

她也没觉得有任何的不妥，给他们倒了茶水就开始诉说当年的事情。

“当年确实有一个结巴驼背的男人每天到医院里晃悠，还特别喜欢在产房门口打听情况，因为没有病人认识他，我们还警惕过一阵。”

当年医院里生孩子的孕妇有很多，那个男人每天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不是在产房门口晃悠，就是在病房门口探头探脑的看孩子，几乎每从手术室里出来一个新生儿都要问上几句。

一开始他们这些医生护士还能警惕不让他靠近，只是后来生产的人多了，他们也就没有精力再去关心更多的事情。

当年傅婉容生产的时候，正是医院里最忙的时刻，她就是当时接生的医生之一，还能很清晰的记得当时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