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老叹了口气，带着董馨来到自己的办公室。

“钱老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有人先我们一步研究出了同样的药物？”

“应该吧，因为他们已经发布了消息，说是他们研发出了可以治疗老年痴呆的药物。”

“怎么可能？”董馨第一反应是钱老在跟她说笑。

“不可能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董馨摇着头反驳殴。

“之前一直都没有人进行这方面的研究，怎么可能在我们的出结果的时候，对方这么巧的先我们一步发布消息？”

钱老无奈的耸耸肩。

“可事实就是如此，这是他们发的宣传单。”

他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宣传单递给董馨。

看着上面故意夸大其词的宣传，董馨嗤笑一声把单子丢开。

“现在国际上最前沿的研究都没到这一步，他们居然敢这么宣传？”

“他们怎么宣传跟咱们没关系，还有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

钱老颓废的坐在椅子上，声音低沉，任谁都能听出他情绪并不高。

“之前已经谈好合作的药企毁约了。”

“什么？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叹了口气，详细的说明了情况。

“本来之前合作最关键的一点是，这款药物是国内第一家能治疗老年痴呆的药，但现在第一的噱头被抢走了，咱们后面再发布也有跟风的嫌疑，赔钱的风险很大，所以药企宁愿违约赔钱也不继续合作了。”

“怎么会这样？”

“现在人家给赔了一部分钱就当甩手掌柜了，我估计他们内部已经有人去接触那家了。”

接连不断的打击让董馨也有些站不住了。

不过董馨心里也明白，作为营利性的企业，人家这么考虑也没毛病。

但钱老支撑这个实验室很不容易。

虽然当初这个实验室的建立有国家的扶持和补贴。

但这些补贴对于一个烧钱的新型药物实验室来说简直就是杯水车薪。

后续的财务支持基本都是钱老和他们的老朋友们支撑的。

这也是国内的一些实验室的常态。

虽然前期投入比较多，但只要研发的药物上市，几年内他们就能赚回几倍的钱。

虽然赚钱对钱老他们这些早就功成名就的大人物来书并不是最重要的，但是研究需要花钱。

他们不在意钱，但在意以后能不能继续做自己喜欢的研究。

要是这次彻底失败，钱老他们不仅把自己一辈子的积蓄都赔了进去，以后说不定连养老的钱都拿不出来，还要像年轻时候一样出去工作。

现在看来他们马上就要彻底失败了。

“钱老，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必须要想想办法，现在药物批准已经下来了，说不定还有其他的办法呢。”

“算了小董，我老了也折腾不动了，这次的事情就这样吧。”

一向不服老的钱老居然会说出这种话，董馨张了张嘴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钱老摆摆手，董馨无言的离开办公室。

刚一出来蒋凌雪一群人立刻围了上来。

“小董怎么样？钱老跟你说什么了？”

“我听说有人偷了咱们的实验成果，这是真的吗？”

“咱们实验室有内奸吗？”

眼看着大家的猜测越来越离谱，董馨带着他们去了一间空的实验室。

“你们都听说了什么？”

众人面面相觑，还是蒋凌雪主动开口。

“就是刚才跟你说的，听说外面有人提前发布了跟咱们一样的药物。”

“还有。”人群中有人举了举手。

“咱们实验室是不是没钱？上个月的工资和补贴到现在还没发。”

说话的是个家庭有些困难的同事，董馨抿抿唇又看向其他人。

“还有吗？”

“......”

大家叽叽喳喳的说了很多自己听说的，还要根据听说到的东西猜测的内容。

董馨点点头，把钱老跟自己说的话也跟他们说了一遍。

实验室内顿时安静下来。

大家都是普通人，对于这件事根本没有什么办法。

甚至有人认同钱老的说法，觉得是他们自己倒霉。

“凭什么要我们自认倒霉？我才不认！”

蒋凌雪一听到这样的言论就开始反驳。

她眼眶通红的死死盯着刚才说话的人。

“我们努力了这么长时间，怎么能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揭过去？”

“那你说怎么办？”

大家情绪都不好，被蒋凌雪吼的人也红着眼睛怼了回去。

她的声音甚至带上了哭腔。

“你以为就你付出了努力和艰辛吗？是，我们没你那么聪明，但是我们也是结结实实付出努力的，你以为我们想就这么放弃吗？都到这种情况了我们还能怎么办？”

“呜呜呜，别吵了，这不是我们的错，千万别内斗。”

有眼窝子浅的年轻女孩儿哭出来，大家把哄着眼睛像是斗鸡一样的两人拉开。

现场很快再次安静下来，除了偶尔有人啜泣两声，在没人说话了。

她们没注意到门口一个白色的身影一闪而过。

钱老脚步有些踉跄的逃离门口。

刚才听到大家的话题突然谈到工资上，钱老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无论什么时候都乐呵呵的钱老第一次的露出羞愧难奈的神情。

他从没有想过自己会落到现在这一步。

连实验室同志们的工资都发不出来。

他深知有几个人家境很不好，拖欠的这一个月的工资对她们来说是多么重要，但从来都没有人到自己面前催过。

这更然他觉得自己没脸面对大家。

脚步虚浮的回到办公室，钱老已经想着把自己的房子卖掉，最起码把拖欠的工资发了。

至于其他的，他已经没有精力去想了。

董馨那边安抚住了所有人，想了想她再次来到钱老办公室门口。

“咚咚咚。”

“请进。”

推门进去看着一脸颓废的钱老，董馨心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但面上依旧是一副稳重的样子。

“钱老，我们刚才开了一个小会，我有个办法可以帮咱们实验室摆脱困境。”

“什？什么？”钱老猛的抬起头，目光灼灼的盯着董馨，眼里也燃起了希望之光。

“你有什么办法？”

董馨微微一笑，给出自己的解决办法。

“很简单，重新找新的药企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