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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8章 为何不亲自来说
更新时间:2025-05-13 08:40:11 字数:2016 作者:不问岁月任风歌

图鲁罕咬了咬牙,仍低声道:“殿下说得对。”

“是我们轻敌,是我们误判。但如今,错已经错了。柳闲一日不退,我等一日不安。”

“若殿下能在陛下面前进一言,替十八部争一个缓局……等十八部重整,再为殿下所用,依旧如初。殿下掌北线半脉,我们掌草原门户,仍是同舟。”

柳暝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目光不紧不慢地打量那张年老却不服的脸。

半晌,他低声一笑。“你还真是老狐狸。”

“我若真去说这句话,那我就是承认,我与十八部私通多年。你知道这句话要落在陛下心头,是个什么罪?”

图鲁罕声音压得极低,却一句接一句:“殿下若不说,柳闲再打下去,草原诸部若亡,自然会有人为了自保,把这些事全翻出来。”

“我们有的是死士,有的是旧卷,有的是账目。到那时,殿下想不认,也认不掉。您不是在选谁对谁错,您是在选——自己能不能活。”

这一句话,说得近乎刺骨。

可柳暝听完,却一点怒意也没有。

他只是静静地靠在椅背上,目光缓缓落向屋梁。

“我本不想救你们。我恨你们十八部一条条喂不熟的狼——可你说得对,我也不想死。”

图鲁罕没有动,等着那句最关键的话。

柳暝将手从案上拿开,落在膝头,轻声道:“我会说这句话。但你们要听清楚——我只说一句。”

“怎么说,给谁听,要我背几分罪,我自己掂量。你们想活,得让出三城,献出斡古儿。你们想谈,就得先割肉——割得多,才能补我。”

图鲁罕低头:“是。”

“末将回去后,自会照殿下吩咐筹办。”

柳暝盯着他,忽然问:“你们准备怎么献?是巴图尔汗自己跪?还是再来一个什么和亲、结盟的名义?”

图鲁罕低声:“可汗不会跪。但愿送他亲孙。”

“一个十三岁的孩童,名义上为质,实则——随时可换。我们愿割北疆三城,归附大周为藩,纳贡三十年。也算……给您一个交代。”

柳暝听完,轻轻一笑。“你们终于知道,什么叫做命。”

图鲁罕叩首三下。“殿下此恩,十八部——铭记。”

柳暝站起身,负手走向门前,目光掠过帘外阳光如织的水杉道。

他轻声说道:“我这一生,没信过命。但有时候,命就是刀。你们十八部,若不愿死,就得跪。”

“先跪给柳闲看——再跪给陛下听。我若出面,只能保你们不亡。至于你们想不想活——那得看你们,拿得出什么。”

柳暝站在水杉林前,手负在身后,半晌未动。

阳光透过枝叶洒下,一缕一缕,落在他肩头、袍袖,像是画中人的最后一笔金线,勾得极淡,也极锋。

屋内尚有余香未散,图鲁罕走后,内侍轻步进来,低声禀道:“殿下,可要传膳?”

柳暝没有回头,只道:“不饿。”

他语气温和,却透着倦意。良久,他终于转身,走进偏殿。门一合上,整座水杉院便只剩下春日风声。

……

半个时辰后,柳府东厢。三皇子密室深处,油灯映壁,暗香浮动。

柳暝盘膝坐在榻前,面前铺着一幅沙图,图上是整个西北边疆,包括焰池、刺风、赤狼三道,皆在其上标红。

一名青袍内侍,三十来岁,身材瘦长,目光锐利。

“殿下,您……真要出这个手?”他低声问道。

柳暝轻轻一笑:“不是我出,是你出。我若去,父皇看见,只怕又要翻旧账。去年兵部那事,你还记得吧?”

青袍人颔首:“那次您保宁西调兵,兵部章文未核,陛下发怒——”

“罚了三个月俸禄,还让您跪了半宿。”

柳暝面色平静,道:“所以这回我不出面。你去找韩宦。”

青袍一愣:“韩首辅?”

柳暝点点头,语气不急:“他是父皇的旧臣,也是咱们在内阁里最清的那一块冰。你不必直接提十八部,只说西陵国兵犯西线,大周四面临敌。”

“再说一嘴,北边那位柳闲……杀得虽快,但怕拖了战线,引来联军偷袭。你点到为止,韩宦自会揣摩。他若肯在朝会上提一嘴,父皇那边,气就散一半。”

青袍人低声应是。

柳暝顿了顿,又道:“记着,别急。”

“你现在说得太明白,只怕韩宦反倒要疑心我与十八部有勾连。你只当是为大局考量,态度要稳,要慢。记住,你不是求他,是提醒他。”

青袍点头:“明白。”

他正欲退下,柳暝忽又道:“还有——让人查一查,柳闲那边,是不是已经动了刺风堡。若他一动,我就不推了。”

“那时候,不是咱们求议和,是他们求灭国。得给韩宦、给朝堂,留点余地。要是太干脆,反倒逼人。”

青袍人顿首:“属下这就去办。”

……

次日清晨,京中雨微,朝雾罩城。韩宦如往常一样早起,到内阁理事。

他已年近七旬,须发尽白,却依旧身姿挺直,手中朱笔落在奏折上,一笔一划,沉稳如山。

这时,管事轻敲门框。“韩大人,三殿下府中有人求见。”

韩宦眉头微挑,停笔片刻,道:“何人?是李呈,殿下亲随。”

韩宦点点头,语气不动:“让他进。”

……

片刻后,书房静寂。李呈行礼后,轻声道:“微臣奉殿下之意,特来拜见大人。”

“近日西北边患不止,西陵兵犯西线,北冥诸部集兵青岭。西疆守军未足,若北线久战不休,只怕两线吃紧。”

韩宦轻轻点头,捻须道:“这个我知道。”

“柳闲那边杀得急,气势虽猛,却终归不是长久之计。他若逼得草原十八部拼死反扑,反而是祸事。”

李呈道:“殿下也是这个意思。西北连战,虽胜却伤,若能适时止戈,恐有利于稳局。”

韩宦敛目:“他说得倒稳。不过……殿下为何不亲自来说?”

李呈神色不动,声音更低:“殿下前番言及西线,曾惹得圣上不快,如今谨慎些,是怕坏了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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