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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7章 玩个新的
更新时间:2025-05-18 08:40:09 字数:2019 作者:不问岁月任风歌

段晨脸色一沉。

柳闲缓缓站起身,眸中终于泛起锋意:“斡古儿这是在做局。”

“他知道我们会不信。所以特意埋了这些假尸。让我们信。信他们是真的撤了。”

段晨低声:“那……接下来怎么办?”

柳闲冷笑一声:“怎么办?”

“继续扎营。接着装傻。等他们忍不住先动。”

柳闲话音刚落,段晨正要应声,一道急促的脚步声自帐外传来。“报——”

是斥候。

撩帘而入,单膝跪地,脸上带着风霜,也带着急意:“禀殿下,东侧修营受阻,砂砾层厚,锹镐无力。将士苦干两时辰,壕沟只深五寸。营栅立不稳,风一吹就塌。”

段晨一愣,脸色顿时变了。“砂砾?”

“这榆林坡怎么是砂地?斥图上明明是土层!怎可能挖不动?”

那斥候额头挂汗,声音低得快埋进地缝里:“属下问过几个老卒。”

“说这里地面薄土,全靠积雪覆盖,雪下面就是碎石。一到春化,全陷……也全滑。硬土只在南边一线,可那地方没水。”

柳闲没出声。他手里拿着铜壶盖,指尖轻轻敲着边沿,叮叮两声,像是敲在谁心头。

片刻后,帐门再开。几名副将步入,个个神色沉重。

“殿下,”领头者拱手,“前军已探完四角。榆林坡全是浮层砂砾,西北向更糟,踩两脚就塌。”

“我们若再不迁地,今日筑不了营。草原十八部若今夜杀来,咱们连个防风的围都没有。兵心已躁,不少兄弟开始交头接耳。说……这地不是守,而是埋人的。”

话音落地,帐中一时寂静。柳闲依旧坐着,未语,目光只落在案上那张反复摊开的沙图上。火光映着他眼睫,微光一闪一闪。像是在忍,也像是在等。

终于,他缓缓合上铜壶盖,站起身,披袍而出。“带我去看。”

……

半炷香后。榆林坡东侧。

那是一块刚被刨开的地皮。雪已经铲了,底下是灰白碎石混着冻泥。

几名兵卒正蹲着挖,锹头扎进去,“喀”一声,连半寸都撬不动。风刮过来,把他们的呼吸吹得断断续续。

“你们退后。”柳闲说。

众人愣了愣,纷纷起身。

他走上前,接过一把锈锹,往地上一插。“喀。”

跟方才一样,没进。他没有皱眉,只是蹲下去,捏了捏边角碎石。手指一捻,粉屑散落,石灰味刺鼻。

他轻声道:“这不是地皮。”

“是故意铺上来的死层。埋的太匀……像是有人提前准备。塔蒙他们在演这出戏的时候,就算好了我们来这扎营。”

段晨在旁低声:“他们甚至想好了我们会选这个方向。”

柳闲站起身,眼神终于冷了下来:“这不是兰谷,是兰牢。他们是要困住我们。困完,就烧。”

……

砂砾不是地势。是锁。一层死地,一张大雪盖着的笼子。

他们走到这一步,不是中了伏,是走进了兽穴中央。只是敌人,还在旁边等着他们“自己绊死”。

……

“殿下!”

远处一名亲卫快步奔来。“西哨来报,有轻骑出没。不知是探哨还是扰阵,但行踪极快,来去如影。”

柳闲问:“旗色呢?未辨。但有骑者身披鹿皮,近草原服制。”

柳闲点头:“是塔蒙的人。他们已经来了。”

他扫了一眼这片坡地,再望向背后的半山积雪。然后开口道:“我不换地。”

众将皆愣。

段晨道:“殿下,若不换地,无法固守。兵心已乱,再无坚营护阵之利……”

柳闲摆手:“我不换地。因为他们等的就是我们搬。换了,就是动。动了,就是乱。乱了,他们就杀。”

他望着榆林坡下那一圈白茫茫,忽然冷笑一声。“想困我?这地是死的,我人是活的。他们想让我们陷在砂里——我就给他们看看,砂上也能筑营。”

他转头看段晨。

“把粮车推来。所有车轱辘拆了,轴骨堆南墙,破木立西栅。油布挂风口,绳缆压营角。能拆的都拆。能烧的都留。要不了土。只要撑。”

……

大雪三日,营地如坠山腹。这不是扎营,是埋骨。

可柳闲下令筑营,不靠锹,不靠土。靠的是把整个后勤当成“营材”。

这法子疯。但疯得——能活。第二夜,夜半。营地终于稳下来了。

东边栅栏用粮车改了,西边风墙拿了车蓬绑死,南侧全是车轴与箭箱堆成。

营中几乎没一块完整马车,但栅、壕、防线,一样不少。

兵卒虽疲,但没人再出声埋怨。因为他们看见了——

这位不该上战场的五皇子,亲自下手,把半边粮道拆了换命。

他不是赌。是用命,在告诉他们:这营是守得住的。

哪怕没土。哪怕一场大风能掀翻十步篱笆,他也能立得住。

段晨站在柳闲身侧,低声道:“殿下。这样撑下去,我们能撑几日?”

柳闲坐在火盆前,额角覆着一层汗。

他只喝了一口热汤,答:“撑到他们动。然后我再杀。”

段晨低头。帐中火光跳动,一缕缕映着那张微冷的脸。

柳闲低声道:“我不怕他们来。我只怕……他们一直不来。那才是输。”

帐中火光摇曳。

铜壶咕噜一响,蒸汽上腾,水珠滚落在案上,啪地一声。

柳闲盯着那滴水珠看了很久,眼中神色忽然一变。“段晨。”

他开口。声音低,透着一点异样的亮。段晨立刻应声:“在。”

柳闲慢慢地把手中茶盏放下,眼神一寸寸地抬起。“你说,这天气,冷到骨头里了。夜里是不是比白天还要冷一倍?”

段晨点头:“是,昨日子时起,已有兵卒冻伤脚趾。”

柳闲起身,推开营帐,抬头看天。夜风扑面,冷得像刀。

一弯月挂在雪云间,像薄冰上的一道裂缝。

他望了望东南方向,眼角余光扫过一道黑线。“那边是什么?回殿下,是下坡那条小河,往年夏季涨水,冬季冰封。”

柳闲轻轻吐出一口气,目光彻底亮了。“那就对了。这仗……可以玩个新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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