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朕真的没想当皇帝 第479章 草原已无可战之军
第479章 草原已无可战之军
更新时间:2025-05-27 00:40:14 字数:2096 作者:不问岁月任风歌

然后,不等再问,自行退下,连脚步都不重,像是怕惊扰了这整座金銮殿的沉思。

宣阳宫外,雪光斜落,红墙映得天地分明。

姜云出了殿门,陈昭早候在阶下,见她回来,忙扶住:“王妃可还……”

姜云摆摆手:“回宫。”

“即刻。”

陈昭低头应是。

姜云上了轿,闭目不语,长袖合拢,将那封军信重新揣入怀中。

那是一封火里烧过边角的信,外人看着旧,她却知道,这信……正热。

入夜,雍安宫。

宫灯已上,殿中檀香浮动,静谧温暖。

姜云换下雪裘,只穿一袭月白长衫,未坐凤座,只独自倚在西侧案几前,垂眸看着一份未启封的密折。

那是柳闲在前线留下的暗档之一。

其中一页写着:

【锦衣卫旧司徐漠,现调通津左仓典吏,受户部密旨三次更改出货顺序。】

她指尖轻轻一点那行字,眉心微蹙。

风从窗缝灌进来,烛火一闪一闪,像是她心里某种未说出口的怀疑,在一下一下提醒她——

潘炳……不是第一次动账了。

她起身,走入寝殿东侧小阁。

那里供着一尊观音瓷像,像前是一张小案,平日无用,今日却被她命人重新清扫干净,摆上笔墨。

她坐下,轻声唤人:

“唤魏恒。”

片刻,一个身穿内监袍的中年男子低头入内,神色极肃:

“王妃。”

姜云提笔未写,只说一句:

“调动‘听风’的人。”

魏恒脸色微变,声音立刻低了下来:

“是要查谁?”

姜云拈着笔,眼神清淡:

“潘炳。”

“从他任户部左侍郎起,每一笔出粮记录,每一次仓调签封,都查。”

“还有他的家眷、门生、书舍过往……都翻。”

魏恒低头,语气愈发谨慎:

“王妃,若真要查……会惊动中枢。”

“户部——动不得太急。”

姜云不答,只写了一个字。

“慢。”

“慢慢动。”

“动得像顺水查账。”

“动得连他自己都觉得,是替他洗冤。”

“但一旦查到那根线——就动刀。”

“我要让殿下回来之前,看到一个干净的朝堂。”

魏恒应声:“是。”

姜云放下笔,抬头望向窗外。

窗外夜深,寒意却未入雍安宫半寸。

姜云静静坐着,望着那盏灯火不语。

风从宫墙上滑过,掠起雕窗木格的薄纱,轻轻晃了一下。

她心中知道,从她跪下的那一刻起,这局已由“抗旨”,变成了“守疆”。

而柳闲……可以放手了。

赤狼岭北,玉古草原边陲。

夜风吹起黄沙残雪,营地远处火光通明,箭塔上斥候值守未松,战马绕栏嘶鸣,甲片击响之声如钟似鼓。

柳闲立在营前,手负在身,盯着远处地图上的最后几个黑点。

段晨轻步上前,低声一句:

“信到了。”

柳闲回头,眼底那点锋意微亮了些。

“她怎么说?”

段晨将信呈上,话里带了不自觉的轻快:

“王妃动了‘听风’的人,第一波查的是户部,第二波……是通津旧仓。”

柳闲接过信,未急着拆。

只是看着那封面,一笔一划写得端正极了。

姜云的笔从不快,但落得极稳。

他低声笑了下,像是终于落了颗心。

“好。”

“她守后。”

“那我便动前。”

第二日清晨,赤狼主帐营门敞开,军旗下,柳闲手执兵图,衣甲未脱,一句话压住了整场风:

“最后三城。”

“我不要拖。”

“七日内,拿下。”

楚定安在旁,握拳一抱:“主帅,我领前军。”

“西路残部已退至逐风谷口,兵不满三千,若追击得当,可一战定命。”

柳闲点头,看向其余众将:

“草原十八部主力已破,剩下三部,皆为弱势残军。”

“但你们不能小看。”

“他们不怕死。”

“也没退路。”

“你们若压得狠,他们就真敢拼到城破血流。”

“所以这一仗,打得是快——不是猛。”

“不是冲进去砍人。”

“是赶走他们,接住百姓。”

“百姓不动,那才是真的赢。”

段晨跟上一句:“主帅已令锦衣卫先入三城布防,不扰民,不夺物。”

“若有违令者,当众斩。”

众将应声:“是!”

柳闲扫了一圈,落座图案之后,淡声开口:

“你们记住——”

“我不是要他们的地。”

“我是要他们的心。”

三日后,十八部中,乌泽部落首城开门降。

柳闲未入正门,只自带一营轻骑,从偏道绕入。

他下马时,一名老牧民已在城门外跪候。

“王……王爷……”

他声音哑到几乎听不清,跪得浑身发抖,双手举着一只破旧的牛角杯。

“这酒……是我们留给草原大汗的。”

“现在……送您。”

柳闲没有接,只轻声问:

“你们怕我们吗?”

老者眼一红,低头直磕:“怕的不是大周,是怕十八部再回来。”

“他们杀我儿,占我牛,去年冬天还逼我们吃骨粉充饥。”

“我们不是反大周。”

“是怕了那群披着羊皮的饿狼。”

柳闲看着他,沉默半刻,才伸手扶起。

“我不是来夺你们东西的。”

“我是来告诉你们——大周,记得你们也是人。”

他回头,吩咐段晨:

“让仓营准备热粥,所有投降部落,三日内不调税、不清仓。”

“设民政,登记老弱,安置马场。”

“告诉他们,这三年,我们不收一针一线。”

段晨点头,眼底带了点从未见过的敬意。

“是。”

那一夜,城中百姓自发献灯,篝火连营,一盏盏从内城升起,照得整座草原像重活了一遍。

而后五日,十八部最后两支残军弃兵西逃。

巴图尔重伤不治,传位未及,斡古儿部彻底分裂。

柳闲未乘胜追杀,只在边境设三道卡口,封断其余七部出入通道,勒令其余小部落“缴兵留民”。

而百姓——未一人抗命。

楚定安亲率部队入西城时,百姓甚至主动开路,举着白布条,一路唱老牧歌迎入军营。

那歌调里不见血,只见盼。

“他们不是怕我们。”段晨骑马回头,看着那条白布路道,“他们怕的是旧王不死。”

柳闲握着缰绳,眼神沉了几分:

“所以我得让他们知道——新王来了。”

“旧账,全翻了。”

营中议事,楚定安第一个开口:

“主帅。”

“草原已无可战之军。”

“可否——此时封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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