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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0章 放任不管
更新时间:2025-05-31 08:40:12 字数:2219 作者:不问岁月任风歌

副将神情一震:“殿下那边……真有希望?”

楚怀安没答,只抬头望了眼天。天云翻滚,风极冷,像要将整片草原吞进去。

他却淡淡道:“那小子命贼硬。”

“我带他上过战场三次,次次该死。可他次次都活。他现在活着,那我就压他能成。”

副将拱手,声音一沉:“将军若不退,我便不撤。只要十八部不退,我等愿——死守!”

楚怀安没有回话,只摆了摆手,望着夜色中远远那几盏不灭的营火。

那是敌人,也是盾墙。

他知道,自己的任务不是赢,而是拖。拖住十八部,拖住斡古儿,拖住所有能调兵增援罕台的人。

一刻都不能松。夜色沉沉。

草原十八部的大营设在罕台以北二十里,地势高起,四面开阔,夜风卷起旌旗,像是一头沉睡未醒的猛兽。

营地中央,主将斡古儿正立于一座高台之上,披甲未解,神色冷硬如雕刻。

帐后传来脚步声,不重,却很急。一名斥候疾步而入,单膝跪下,低声禀报:“主将,有密信传至。”

斡古儿眉头未动,只抬了抬手:“说。今午,南部三鹰旗斥候在泽西外沙带边缘,发现一支不明兵马。人数不足五千,轻装急行,带向西南,似有穿沙之意。”

斡古儿终于转身,眉心一凝。“五千?敢穿沙漠?”

那名斥候点头:“是。属下已命人沿线追踪,但沙带风重,不敢逼近。能肯定的是——”

他抬头:“那些人不是我十八部的。也不是从大周南军正面突破的。他们绕开了所有交战线,从兽道一带折了进去。”

帐中一静。火光映着斡古儿脸上斑驳的阴影,额前一缕汗沿着鬓角滑下。

他沉吟一瞬,忽然问:“他们走了几日?”

斥候低声:“初见踪迹是三日前,今日才探明方向。沙丘变化太快,之前我们以为是游商。直到今日中午,那支队伍连夜穿了沙弯,一直往罕台方向行进。才引起注意。”

斡古儿冷笑一声,转头看向旁侧立着的副将。“你说,大周……哪路将军,会带五千兵马进沙漠?”

副将眉头紧锁:“五千太少了。沙漠一入,不比正面战线。要补给没补给,要水源全靠天。除非……除非那人疯了。可若真是疯子,怎敢从兽道穿沙,绕我后营?”

斡古儿不语,目光如铁刀般劈在军图上。地图正中央,罕台是死心。

西南一隅,原本是斜斜的兽道死谷,被他用红笔画了个圈。那圈,是空的。

没人会从那走。三年前就封了。风大、沙深、路断,人进去只剩白骨。

如今,却有兵马,往那边去了。他眯了眯眼:“像不像……调虎离山?”

副将一怔:“将军意思是——楚怀安只是虚攻,真计在这?”

斡古儿却摇头:“不像。”

“那老狗活了一辈子,打仗是稳字当头,从不玩这些诡计。他敢围我十八部,说明他真准备硬攻。可那支兵马……若不是楚怀安的,又是谁?”

他语气越说越低,眼神却越来越沉:“若是大周……谁人能带五千兵马,从泽地杀进沙漠?又不死。”

副将低声:“除非……是个不要命的。”

斡古儿盯着地图许久,终于吐出两个字:“柳闲。”

副将眼神一震,险些没站稳:“他?那个废皇子?!”

斡古儿冷笑:“若真是废物……他早死在前头了。可他活着,干了一件件没人敢干的事。你记着,大周能跟咱们拼命的,不是皇帝。也不是那老楚。是这只命贼硬的杂种——柳闲。”

副将咽了口唾沫,低声问:“要不要……派兵?斩他在沙漠。”

斡古儿却沉默了。片刻,他才慢慢摇头。“不。咱们比他离罕台更远。他若真能闯过去——那就不是能不能拦的问题。是,拦得住,也拦不住他的命。”

他将手一抬。“命令三鹰旗斥候,再盯两日。别靠太近。别打草惊蛇。等他露出方向——再说。”

副将沉声应诺,退出帐外。帐中只剩斡古儿一人。他站在地图前,指尖一点点抚过那圈红线之外的空白地段。

那是没人画的地方。是风沙吹乱的死角。他低声笑了一下:“五千人。”

“你真敢赌啊,柳闲。罕台要是失了,老子会亲手把你脑袋割下来,挂在城头风干三年。”

他顿了顿,冷眼望着窗外月色:“要是你活着爬出来——我斡古儿,陪你打一场真仗。”

……

同一时间,罕台沙漠南线。柳闲正倚在驮马边,看着营中分发饮水。

他没戴甲,只披了件薄袍,身上几处新结的疤还泛着红光。

褚尧小步跑来,低声:“主帅。刚有几匹探马绕道回来,后头……可能有斥候。”

柳闲手一顿。“谁的?”

褚尧摇头:“不知。动静很小,但有人在跟。是怕走错,也可能……是怕咱们真走对了。”

柳闲淡淡一笑。“那就让他们跟。跟到罕台门口。”

褚尧一惊:“您不怕暴露?”

柳闲没吭声,只抬眼望向那片黄沙中。沙浪滚滚,仿佛吞不掉的命运。

他低声道:“有时候,你得让敌人觉得你疯了。”

“他们才不敢赌。因为疯子,连命都不在乎。可我知道——这命,我得拿来赢。”

夜更深了。草原十八部的大营主帐,灯火未灭。

帐外风沙拍得旗面作响,像有什么东西,在黑夜中嘶吼翻腾。帐中却寂静如水。

火盆中炭灰沉红,一群人围着一张巨大羊皮军图,沉默不语。

巴图尔披着金边兽袍,坐在主位上,手中拿着一串金玉掐丝念珠,没转动,只盯着前方。

他眼神极深,像望穿了那片沙漠尽头。“你再说一遍。”

他开口,声音低哑,像沉在喉咙深处的铁。

刚才来报的鹰羽军将领拱手:“是。属下亲查确认。”

“泽西沙带,有一支不明兵马,绕过前线战场,自兽道切入,正缓缓向罕台靠近。兵力不多,约四五千人。装配精简,无重甲。步骑混编,行动迅速。”

斡古儿站在一旁,沉声道:“我前日就得了风声,未动,是怕打草惊蛇。”

“如今他们已走进沙地腹部,若出兵拦截,恐打不着人。可若放任不管……”

他说着,伸手往罕台方向一点,手指重重戳在那处。“若那人真到了这儿,咱们再围再打,也没用了。”

巴图尔没动,手指却轻敲椅边。

“那是谁?”他问。

斡古儿沉声:“我猜是柳闲。”

帐中顿时窸窸窣窣,有几人忍不住出声:“就是那个大周的废皇子?那不是……姜国公主的夫君?叫什么闲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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