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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3章 观望
更新时间:2025-06-13 08:40:10 字数:2208 作者:不问岁月任风歌

那句“请父皇安歇”,像针一样扎在他心口。

他喃喃自语:“你到底想不想要?你若不想为何步步不退。”

“你若想——为何不直说一句。柳闲啊……你到底——想做什么?”

景帝喃喃的声音淹没在养心殿厚重的帷幔之下。整座大周皇城沉于静夜,唯有权势翻涌于无形之中,化作暗流,在百官之间悄然涌动。

而这一日清晨——

北城,吏部尚书府。

萧成章刚刚起身,尚未更衣,一名亲信便急匆匆推门而入。“尚书大人!玄龙军有人来了!”

萧成章眉头一皱,起身整了整衣襟。“谁带的兵?”

“段晨?不是。”那亲信低声道,“是五殿下的亲信,信使出身,姓卫。没带甲,只一身素衣,说是送请帖。”

萧成章眸光微动,抬手道:“请他进来。”

不多时,一名青年信使由下人引入,身穿青灰直裾,腰佩墨色竹简,身形挺拔,礼数周全。

入厅便拱手行礼。“在下卫潜,奉五殿下之命,特来致谢。”

说罢,双手递上一方紫檀木匣,匣上覆有金边绢帛,未封却已沉。

萧成章目光落在那木匣上,指尖微动。“这是……”

“是殿下亲笔手札,连同宴帖一道。请萧大人两日后,赴西苑宴。”卫潜低声道,神情并无傲意,却平稳得如寒松。

“殿下言,北地大捷、京师平定,该酬将士、慰功臣,也该请诸位大人饮杯酒。地点是五皇子府?是。何时?”

“未时入宴,酉时开席。诸位大人座次已定。”卫潜微微一笑,“殿下说——座不争,权不夺,酒得饮。”

萧成章眼中寒光一闪,沉声道:“好大的口气。殿下还说什么?”

“殿下还说:不请诸位,是我不恭;诸位若不来——那就是不给我这个“废物五皇子”面子了。”

厅中寂静。

良久,萧成章伸手接过那方木匣。“我知了。回去告诉五殿下,吏部萧成章,两日后定到。”

卫潜行礼,转身离去,身姿利落,步伐不乱。

门扉闭上那一刻,萧成章眼中已泛出冷意。“他要试水了。”

同样的情形,几乎同时出现在京中数府。

礼部、户部、大理寺、太常寺、翰林院、通政司、兵部……无一例外。

每家都有人来,每家都收到了一样的木匣,一样的手札,和那封——写得不轻不重、只字未涉朝政的邀宴书。可那字里行间,无不透露一个信号:

五皇子,想请你们喝酒。一场表面是庆功宴的宴席,实则是对朝中大臣的一次软刀子横摆——

你来,便是入局。你不来,便是自绝。

御史台,李衡刚议完政事,卫潜又踏进门槛。

李衡放下茶盏,没让他开口,先笑了:“怎么,轮到我们御史也该饮功劳酒了?”

“殿下言:朝纲肃清,需御史分忧;文法归位,需左都把关。这一杯,不是酒,是请。”卫潜神色平静,“也是一份信。”

“信?”李衡挑眉。“信朝中之人,仍识律。信百官之上,尚存理。”

李衡沉默片刻,抬手接过那份手札。“我明白了。”

而在户部,周灼拿着请帖,一言不发看了良久。

左右皆静。他轻叹一句:“真是会下棋。”

皇城之内,朝臣动静已有波澜。

而皇城之外,西苑。柳闲坐于廊下,一身素衣,指尖拨弄着几粒棋子。

姜云坐在他身侧,裹着斗篷,抱着手炉,眼中带着一丝玩味。“你真准备请他们?”

柳闲“嗯”了一声。“都请。包括萧成章?他坐我对面。”

姜云微蹙眉:“你知道他们在打什么主意。你就不怕这宴上出幺蛾子?怕。”

柳闲语气平淡,望着棋盘上那几子,忽然轻笑一声。“可就怕他们不出幺蛾子。”

“出一点,正好让他们知道——这局,我下得起。”

姜云侧头望他。

雪光映在他眉眼上,淡漠中透着锋意。

她低声道:“你早就想好这一步了。”

柳闲点了点棋子。“他们想观望。”

“那我便设个局——让他们看。看清谁才是真正执棋的人。”

姜云侧头望着柳闲,眼中那点淡淡雪意,落在棋盘上。

她轻声开口:“这步太险。”

柳闲笑了笑,把最后一枚黑子轻轻搁在盘中。

“险不险,得看他们敢不敢下。”

与此同时,京中众臣,已在私下彻底炸开了锅。

御史台、礼部、户部、吏部、兵部……几乎每个有实权的大臣,都在这一刻陷入进退维谷的境地。

萧成章府,议事厅内,火炉烧得旺盛,窗外雪未消尽,冷意却透着墙根传进来。

他一身月白中衣,披着外袍站在屏风前,眉头拧得死紧。“你们都说说吧。这宴……到底去,还是不去?”

一众亲信你看我,我看你,没有一人先开口。

片刻之后,有人硬着头皮说道:“依老臣之见,此宴不可轻赴。殿下此举,虽名曰庆功,实则——是试探。”

“赴宴,便是入局,不赴,就是反他。臣以为,应奏请陛下,表明心迹。陛下若许,咱们再去;若不许,那便当即回绝——”

“你回绝一个看看?”萧成章忽地冷声打断。“你以为他给咱们请帖,是问你愿不愿意喝酒?不是。是他在看——咱们站哪边。”

他转身,眼神沉冷如霜。“他这手,不光是敲打,更是封路。”

“你不来,就别怪他日后你奏一本,没人敢听。”

众人一片沉默。厅中只听火焰噼啪作响。

萧成章语气更沉:“可是若去了,陛下那边……如何交代?”

没人答得出来。

他们都知道,此局已成死局。五殿下设宴,不光是给功臣喝酒。

而是逼他们——做个选择。

御史台。李衡捧着那方手札看了整整一夜。

次日清晨,他坐在书案前,皱眉不语。身边师爷小心劝道:“大人,今夜宴席,是去,还是不去?”

李衡半晌才低声一句:“必须去。咱们是御史——不是死人。”

“若今日不去,明日五殿下一纸令来,问何以拒邀,你怎么答?说你忠君?你又非六部尚书,也无兵无权,忠谁?”

他长叹一声。“我怕的不是他请客。我怕的是——他已经坐在主桌了。”

而在通政司,户部,翰林院,议论更是此起彼伏。有人暗地发愁,有人焦头烂额,有人咬牙写奏,有人偷偷焚稿。

但最终,无一人敢拍桌子说一句“不去”。

哪怕他们嘴上再说“观望”,可这封请帖一旦拿在手上,就注定了命运的线头,已被五皇子握在掌中。

他们不敢动,也不能动。因为下一步,若皇帝真未开口——

那便是五殿下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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