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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0章 我不是你惹得起的
更新时间:2025-06-21 08:40:15 字数:2164 作者:不问岁月任风歌

巷口雪更厚了。

柳闲换下面巾,步伐不急不缓,跟着沈翼一行穿过街口,沿主道往县衙方向走。

沿途百姓纷纷回头,有人小声议论:“是那位太子殿下?他怎么被抓走了?”

“谁抓的?官府自己?太子救命都犯法?”

没人敢大声。

可那些压抑的愤怒,已经一点点传开了。

而沈翼听着这些话,额头冷汗微冒,却仍强撑镇定。

县衙门口,已经有人守候。

一个穿青袍、头戴补子软帽的瘦高文官缓步而出,袖中捻着玉指环,眼神却带着不屑。

“沈大人回来了?”

“这位……就是你说的扰乱治安、毁坏赈档、强掳民女之人?啧,看着不像啊。”

柳闲站定,嘴角笑了笑。“你是县令?不错。”

青袍人一摆手:“本官王肃,掌西州户籍、灾档、安置诸务。”

“你既来,便进来细说。说得明白,自有人替你申辩。说不明白——”

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了柳闲一眼。“那就得按律定罪。本州可不兴京中人来走动两步,就能装菩萨。”

柳闲点了点头。“很好。我也正想看看,西州县令的大堂,到底是审人……还是演戏。”

柳闲话音刚落。堂下忽然一阵动静。“等等!大人!本官有话要说!”

那断了手的胖子金三表弟,原先正低头站在偏角,一听柳闲说“审人还是演戏”,登时就跳了出来,脸色涨得通红,手还吊在绷带里,吊得跟条死鱼似的。

他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大堂中央,直接跪地,脸朝着县令王肃,语气激昂得跟唱戏似的。“大人!就是他!就是他动手伤人、撕了卖身契,抢走本县暂押赈女的!”

“他还当众羞辱属下,说什么官府是狗,连巡抚府都骂了个干净!大人,这种刁民,分明是存心挑事,扰乱朝纲,破坏赈政啊!”

王肃微微挑眉,低头看着他。“你是何人?”

“属下是东坊临时征户的管事,是奉上头高爷之命押人入棚的——我那左臂,就是被这小子给卸的!”

说着,他还咬牙嘶了一声,把绷带抖了抖,露出那早已红肿的肩头。

“他不问青红皂白,就动手打人,还抢人走、毁契约,简直无法无天!属下以命担保,此人来历不明,定是借赈之名行乱政之实!”

堂上一时寂静。

陆松眯起眼,眼角已浮上杀气,脚步刚动,柳闲却抬了抬指。“不急。”

他眼中没什么火气,只是淡淡一笑,看着那跪在地上的胖子。“你胳膊疼?疼得你一见到官府就开始唱戏?”

“我劝你趁着还能动嘴,自己把戏词改了。真等人细查下来,你这条狗命怕是连个谢幕都来不及。”

胖子被他目光一盯,脊背一凉,但想到身后县令、还有巡抚府的撑腰,顿时胆气又上来了。“哼,你以为你装得淡定,咱们就真信你是来赈灾的?”

“你一介百姓,凭什么动手管官差的事?你穿得人模狗样,谁知道你是不是流寇?”

这话一出,王肃嘴角也带上点笑意,转头看了柳闲一眼。“这位……姓甚名谁?”

柳闲不答,反问:“你先说,你想听实话,还是你编好的版本?”

“若你是要照他说的演,那我便配合到底,看你能演到哪一出。但若你想真问,那你得让他闭嘴。因为从刚才他开口第一句起,这口供……就全错了。”

王肃眼中闪过一丝讶异。这小子说话的气度,不像个寻常人。

衣料虽是麻布,但剪裁利落,穿在他身上却带着一种说不清的规整,从骨子里透出一股不肯低头的气劲。

他突然觉得,这人……也许能压榨出点油水来。

于是王肃轻咳一声,正色问:“既如此,那你来说。你是谁?”

“为何要强夺赈女?为何动手伤人?又凭什么毁了衙门印契?”

柳闲答得很慢,也很平静。“我是谁,重要吗?重要的是——你们那些印契,有没有姑娘自己签字。”

“有没有人当街抢人。有没有人把巡抚府当窑子经营。有没有人拿赈灾名义,做着换银子的勾当。”

他眼神一挑,落到那账房偏角。“你若要查,我陪你。”

“但你若不敢查,只想诓我赔银子了事,那我就劝你——趁早闭嘴。否则。这张堂,也保不了你。”

话落。全堂静默。

王肃手指顿了顿,玉扳指“哒”的一声轻响,声音虽轻,却像敲在了堂木上,透出股压不下的烦躁。“你敢在本县堂上放话?你知不知道自己已涉官讼?”

“私夺灾女、毁文断契,依律可打七十大板、杖责三十、赔银百两起步!你说得再好听,也不过是个刁民——你要真讲理,那就拿银子来赔。否则,别怪本官不讲人情。”

陆松冷笑一声:“你这人怎么张嘴闭嘴都只认银子?”

“你要不要直接说——这西州县堂,是谁给钱,谁就是理?”

王肃脸色不变,反而笑了。“理?嘿,理在刀下,律在人手。”

“你若真不怕事大,那我便让你们在这儿吃上官司——一桩桩,一件件,你不怕,我也不怕。”

他话音未落,沈翼已从后头走来,手中抱着一摞案册。

“王大人,之前封的那批账都找出来了。还有姑娘名册、人户调拨、粮衣配发存底,一应在此。”

王肃点头,接过案册摊开,一页页翻看,语气轻飘。

“这上头写得清清楚楚:暂押灾女二十九人,均有户录,押至西仓棚内作膳工、水役、裳织。你却擅动人身,还撕了印契。”

“咱们按官话讲,你这叫毁公文书。你若愿私了,那咱们退一步。赔银五百两,赎你一个误会。”

“否则——公堂上断案,你有多少罪,我给你抄到几层去。你自己想清楚。”

这话说得软硬适中。

既不逼得太紧,又给了个“能花钱解决”的台阶。

在他眼里,这种穿得齐整、说话带气场的人,要么就是有背景,要么就是有银子。

而“有银子”,才是王肃眼中最能谈话的身份。

他甚至想好了——真要赔了,他转头写个“调解记录”,再封个官印盖章,双方都好看。

可惜。

柳闲只是笑。“你要银子?你这点脸面,值五百两?”

“你知道五百两,能买多少姑娘?你这是在赎我,还是在续命?”

他眼神忽然冷了几分,往前一步,站定在堂前。

“你开这个价,只说明一件事。你知道,我不是你惹得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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