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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0章 留微臣一命
更新时间:2025-07-01 08:40:16 字数:2204 作者:不问岁月任风歌

姜云静静地看着他,片刻,红唇微启:

“你曾说,不许我插手政务。那是婚誓。如今要我破誓?”

柳闲轻笑一声,声音不高,却带着几分无奈:“孤是废物。”

“但命不好,活得久。如今被人当狗宰,得咬回去。你若不帮我,那孤只能死。”

“但若孤死了——西州就乱,北境就裂。你的人,不动也得动。”

姜云低头看着茶盏,水面微荡,映着她眼中的一丝复杂。

她终究没再多说什么,只一字一句道:“我派人。”

“但若你死了。我便自领兵,踏平西州。”

柳闲目光微动,竟没笑,只点头:“好。王妃若动兵,孤便不怕死了。”

两人目光交汇,一如当年婚殿初拜时。静默。却胜万语。

两日后。太子密令到达,允大周北防援兵调遣。

姜云人马暗入西州,混入街巷商行之中,皆为她旧部死士。

同时,陆松调集密探,段晨全员暗入军营,西州各机关悄然换人。而杜文襄被囚于地牢,却仍不死心。

他从密道中传信,令其在京中旧部上奏一本,说五殿下私调兵马、意图夺兵权,结党谋逆!

事急。

危逼京城。西州夜,风更烈。

柳闲站于屋檐之上,披风猎猎作响。

他回头看向陆松:“你说,太子殿下看到那道折子,会怎么想?”

陆松沉声道:“若是旁人,他未必动。但若是您——”

柳闲点头,眸色低敛:“他会压下来。因为他知道,孤若动手——不会为了权。只为活。”

他缓缓拔出腰间佩刀,那刀旧,不利。

但在他手中,却仿佛能破风割月。“孤这人不图高位。但若真要逼我——”

“那就一个都别想活。”

柳闲目光落在黑暗尽头,半晌才缓缓收刀入鞘。夜风掠过屋檐,吹得他鬓角发丝微动。

他转身下了瓦檐,脚步极轻,仿佛这场杀局不过是寻常一次夜谈。“陆松。”

“是。”

“明日,先把杜文襄的案子结了。这颗老树不倒,西州没一天安稳。”

陆松应声,拱手退下,面色肃然。

第二日,天光透过堂窗,照在杜文襄的脸上。

他被绑在刑椅上,一夜未眠,眼底一片血红,浑身披着染血的官服。

堂中已无旁人,只柳闲独坐上首,指尖慢慢碾着茶盏。“杜大人。”

声音不轻不重,却透着一种叫人心里发寒的平淡。“你当年在西州,为官七年。”

“修水渠三十里,断民田两千亩。每修一尺渠,要百姓出三尺赋。如今西州年年荒,百姓家中饿死儿女,你可知?”

杜文襄死死盯着他,目光里透着疯狂和不甘。“你以为,你一个皇子,能治我?!”

“你算什么东西!你若杀我,我死不足惜。但你动了我的人,京里绝不会放过你!”

柳闲静静看他,忽地一笑,抬手将桌上厚重的案卷“啪”地一声扔在他脚下。“孤什么都不是。就是个废物。”

“但这案卷里,一共二十七笔人命,七百余户抄家,十万两贪银。每一页上,都是你的印。”

“孤没本事跟你斗一辈子。可孤有本事,让你今日死在这西州堂上。”

杜文襄脸色抽动,忽然低低笑了,嗓音沙哑得像刀割。“你以为……杀我就算完了?”

“太子、户部、都察院……多少人是靠我吃饭?你杀我,杀我——”

“他们就会来杀你!”

柳闲俯身,近乎与他对视,声音低到近乎耳语:“那就让他们来。孤正好,闲着。”

话音落,柳闲直起身,转头望向门外:“陆松。”

陆松踏入,面色冷硬:“属下在。”

“斩。”

杜文襄猛然抬头:“你敢——”

可下一瞬,堂外刀光闪起,金环刀落下,血溅三尺。

杜文襄头颅滚落在地,眼睛圆瞪着,死也不敢信,自己竟会在这场局里——彻底败了。

堂外,风起。

柳闲立在台阶上,负手望天,淡淡开口:“封巡抚府,收账,抄家。西州欠百姓的,用他的命,用他的银——一笔笔还。”

半日后,西州城中已传遍——

五殿下当堂审斩巡抚杜文襄,封府三百余口,抄出金银四十七箱。

百姓听了,无不啧啧称奇。

有老汉颤巍巍跪在巷口,抹着泪道:“老天有眼啊……”

入夜。衙堂内灯火明亮。

陆松捧着一册账本走来,神色郑重。“殿下,巡抚府银两已封。”

“约折合十二万三千两。抄得金器玉器无数,另有田契二百余份,宅契七十余份。”

柳闲听完,随手合上茶盏,慢声道:“够用么?”

陆松沉声:“若只补赈灾,一年无忧。可西州衙库已空,府库也被他早年挪空,若要修渠、赈饥、抚恤……”

“还是不够。”

柳闲挑眉:“不够?那就再抄。”

他手指点在桌案上,眼神平淡:“杜文襄一人,尚且如此。”

“那一干同流合污的,还不知有多少金银?孤问你——”

“人,都带来了么?”

陆松微一颔首。“都在偏厅。”

“那几位户部、工司、驿丞、以及各衙门主事,俱已就坐。外头锦衣卫三重把守,绝无走脱。”

柳闲起身,理了理衣襟。“走。”

“今晚请他们吃顿饭。把他们的心,也剖开给他们自己看看。”

偏厅内,烛光晃动。十数位大小官员齐聚。

桌上摆着蒸鱼,卤鹅,烧酒,看似一桌热气腾腾的席面。

可众人个个低头抖着,连筷子都不敢动一下。

柳闲缓步而入,落座主位。

他没开口,只抬手端起酒壶,缓缓斟了满盏,淡声道:

“诸位。”

“今晚这席,不是庆功宴。是你们最后一次体面吃饭。从明日起,要么交银,要么交命。”

他扫视全场,声音极轻,却压得人透不过气:“孤不是不讲理的人。”

“杜文襄之流,孤要他的命。可你们若只是跟着吃过几口残羹,抑或被迫敛财……孤也不愿多杀。但——”

他放下酒盏,手指敲在桌上,目光一寸寸落在每个人脸上。“银,得吐出来。”

“吐干净。孤要修渠,要赈灾,要抚恤那些被你们逼死的百姓。这银——是命。”

堂内死寂。一阵风吹过,烛火晃了晃,映得每个人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终于,左使哆嗦着起身,低声道:“殿下……微臣愿认罪。”

“府中余银三万两,尽数献出。只求殿下……留微臣一命。”

柳闲看他一眼,淡淡“嗯”了一声。“记下。”

一旁陆松立刻提笔,写在账册上。

随即,又有工司主事噗通一声跪下,声音颤抖:

“殿下,微臣也愿交出田契、私银。愿助赈灾……还请饶恕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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