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朕真的没想当皇帝 第562章 四境不宁
第562章 四境不宁
更新时间:2025-07-06 08:40:17 字数:2198 作者:不问岁月任风歌

景帝缓缓收回视线,眼底透出一点疲色。“若此时示弱。他们便真要犯境。”

御史大夫低声:“要不要先宣太子、三军督抚同议?再定主意。”

景帝却没应。他只是抬眼,目光落在东侧侧殿的铜门上。那门深沉沉闭着,一丝风都透不进去。

半晌。他缓缓道:“五皇子近来何在。”

御史大夫一怔:“殿下……在偏殿休养。肩伤未愈,前日御医还奏,须静养数旬。”

景帝没再说。只是慢慢闭了眼,像在权衡什么极沉重的事。一息。两息。

他睁开眼,声音平静得像雪夜:“传。朕要他来。”

酉时将尽。东偏殿。廊下冰花一片片落,碎在青砖上。

柳闲负手立在廊柱边,身披玄衣,左肩包着白布。

姜云替他理了理袖口,眸色极淡:“若是撑不住。不要逞强。”

柳闲低头看她一眼,唇角勾出一点淡笑:“不过一群来敲竹杠的客。何必怕。”

姜云抿了抿唇,终究没再说。殿门吱呀一声开了。

御前内侍低头不敢抬眼:“殿下。陛下宣您,正殿议对。”

柳闲抬脚跨出门槛,步子极稳。每一步都踩在雪水里,溅起冰凉的湿痕。

承乾殿。十余丈的廊下,齐国使团已肃立。

最前那玄青锦袍男子微微抬眼,看着那一道玄衣人影由远及近。

心里慢慢挑起一丝凉意。

这人。肩伤尚在,却走得如此稳。

不像要倒下的病人。更不像传闻里那个“苟延残喘”的废物。

柳闲走至殿中,垂手一礼。“儿参见陛下。”

景帝微微颔首。眼底有一丝极淡的复杂。

“坐。”

柳闲抬眸看他一眼,慢慢落座在御阶右侧。

玄青锦袍男子抬步入殿,单膝跪地。“齐国奉国主令,遣臣景牧,敬献国礼。并欲议商三郡边防与盐铁互市之策。”

御史大夫微微皱眉:“三郡边防?齐国何时要议此事?”

景牧抬眼,神色从容:“三郡近年守兵凋敝。”

“草原巴图尔大汗新立,战意极盛。若大周不与我齐国通商互市,盐铁互供。巴图尔或许……未必肯坐视。”

殿内一片死寂。景帝拇指缓缓摩挲着椅扶,声音极淡:“这是威胁?”

景牧嘴角挑起一丝笑:“陛下言重。”

“只是我齐国……担忧大周无力自保。届时,殃及四方。”

御史大夫脸色一变:“放肆!”

柳闲忽而抬手。他指尖微凉,落在桌面时,声音极平淡。“既然齐国担忧。何不自去与巴图尔议?”

“若你们真能说服那头野狼。孤……倒也乐见其成。”

景牧眼底闪过一抹冷意:“殿下之意。是以三郡百姓之命,来赌巴图尔不犯?”

柳闲缓缓抬眼,看向他。

目光淡得几乎透骨:“三郡是大周的。不是齐国的。若要通商,可以谈。”

“若要议兵防,可议。但若敢借巴图尔来威逼。”

他声音极轻:“便先问问——你齐国的十万铁骑,真有胆子试一试。”

殿内风声呼啸,吹得案上密折翻起一角。

景牧眸色微沉:“殿下何以有此底气?西州方定,北疆未宁。”

“凭您一人——可挡得住两面兵锋?”

柳闲淡淡一笑:“孤没兵。没银。也没地。”

“可孤若死了。就算这大周真塌,也没人能坐收渔利。”

他垂眼,看着自己袖口沾着的血痕,轻声:“这条命,不值几个钱。”

“可若真要死。孤只要拉一个垫背的。”

景牧神情一僵,声音一瞬压低:“您这是……自绝于议堂?”

柳闲看他,眉眼淡得像雪:“你若真要逼,就试一试。”

烛火无声燃着。整个大殿,静得像坟。

御史大夫看着他,眼里忽然有一丝彻骨的寒意,也有一丝无法言说的敬意。

许久。景帝闭了闭眼,低声:“柳闲。退下。”

柳闲起身,深深一礼:“谨遵旨意。”他转身出殿,风雪扑面而来,落在他肩头。

景牧望着那背影,指尖缓缓收紧。“好。此人……要先除。”

他声音极低,落在殿内的冰冷石板上,像一声无声的毒誓。

可柳闲已出了承乾殿,背影修长,步子稳如旧年积雪下的青砖。他从来都不看后头。

因为他知道,背后看的人,多是想见他倒下。三日后。京西校场。

朝廷按例设宴,接待齐国使团。

一来,是给面子。二来,也是给所有人看——大周尚有余威,尚有礼数。

校场宽阔,积雪已扫净,四周旌旗猎猎。

大周六卫甲士分列左右,刀枪如林,墨甲覆肩,甲光入目。

柳闲立在主座一侧,身披玄衣,未着冠冕。

肩伤已好大半,只在颈下露出一抹淡淡血痕。他拈着一枚小铜印,指腹缓缓摩挲,眸色平静。

姜云站在他身后,狐裘随风微摆,目光一寸寸扫过齐国使节的脸。

那些人,眼底都是探究。都是疑忌。都是在等他露怯。“殿下。”

一名内侍低声禀道:“齐国正使已至。”

柳闲没抬头,只缓缓收了那枚小印,抬眸:“传。”

檐下铜铃轻响,一道清声传遍全场。“齐国正使——景牧,觐见。”

雪地上,一行人踏入校场。

为首景牧,玄青锦袍覆肩,面色淡淡,眸底有一丝不加掩饰的蔑意。“柳殿下。别来无恙。”

他拱了拱手,唇角一抹似笑非笑:“前日议殿,殿下意气风发。今朝……伤势可痊愈?”

话音未落,齐国随行几人都低低笑了。那笑,透着一股轻慢。

柳闲淡淡抬眼:“要不要再试一次。看孤此刻能不能站住。”

景牧眼底寒意一闪。

他微微敛眸,拱手:“齐国此来,是奉国主之意。”

“先议文会,再议武比。殿下既为东宫监国,理当应允。”

柳闲唇角缓缓挑起一点笑意:“应允。不过是比文比武。孤不惧。”

一炷香后。校场中央,朱红幕幔拉开。

十丈长案铺开雪白宣纸,笔墨砚石一应俱全。

景牧上前一步,负手道:“既是文会,按我齐国旧例。先以四句诗对四境形势。”

“再以四句对兵戈战志。殿下可敢?”

柳闲挑眉,随手提笔,淡淡:“你先。”

景牧目光一敛,低声吟道:“草原铁骑啸北风。南疆稻浪覆边戍。东海舟来吞月色。西州荒陇百里哭。”

四句落下,齐国随员齐齐点头。

的确——气势不凡。

大周百官脸色微沉,有人压着声嘀咕:“这是……明嘲我四境不宁。”

柳闲笔尖轻蘸墨,毫不犹豫,落笔如飞:“北疆狼顾三十年。南陵故土百万兵。”

“东海潮高终有退。西州荒尽见天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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