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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4章 归营投帖
更新时间:2025-07-28 08:40:21 字数:2151 作者:不问岁月任风歌

姜云着甲而立,指着对岸船阵,眉头轻皱:“齐人布了水弩,三排八阵,连箭车都搭到了前舱上,正等咱动。”

“所以我们不从上走。”柳闲将扇收起,目光微沉:“叫赵浔带一营夜鹰,走渊水暗渠,从背后起。”

“你要他趟水?”姜云惊讶。

“不是趟水,是潜江。”柳闲目光落入江下,“渊水五年前挖过引渠,虽废,但主线未断。他只需从北口入,一夜就能绕入齐军船后。”

姜云顿了顿:“你怎么知道这条渠还通?”

柳闲扫她一眼:“你忘了,当年是我挖的。”他话说得淡,仿佛只是记起了一场旧雨,但姜云却听出其中暗意,那是早年他在被贬前,负责过的渊水修渠之策,彼时无人理会,如今却成一条通江伏脉。

当夜,赵浔率百人悄然出营,身着水行衣,自江南堤下转入旧渠,黑水漫腰,暗草割身,一夜行近十里,终于于江北三叉口潜出水面。

对岸,大齐主船之上,营都校杨纪正查舱布弩,浑不知脚下江底,已暗流涌动。

而此时,渊水东岸,姜无衣在江堤高处调度工匠,搭设水上弩台。他披着雨披,手指指图,一步步定点:“三台分布,依风排箭,每台三弩,不为杀人,只为断船。”

“目标是中船?”段晨在一旁开口,眉头紧皱。

“不是。”姜无衣回头,目光冷锐,“目标是缆索。齐人把七十余船拴成三层,只要一断主缆——船乱,弩散,人浮。”

段晨低声:“这一仗打的是水,不是兵。”

“错。”姜无衣弯腰调弩机扳位,语气低沉,“打的是齐人不识水。”

清晨,雾散三分,江面依旧混灰色。柳闲站在东岸船头,眯着眼望向远处齐军主船:“时辰到了。”

姜云立于他左侧,手执军旗:“夜鹰已入位,三刻内动手。”

“那就动吧。”柳闲轻声道。

随即,他一抬手,江堤上的三座水弩台同时升起,弩机“咔”然入扣,三百支重箭齐发,如雨落江心。

“放!”

数百支弩箭直取齐军缆绳,一击不中即补二矢,姜无衣亲自操弩,每一箭都断一绳,每断一绳,便有一艘大船随江水横移。

齐军猝不及防,主将杨纪大呼:“断缆!弩台在东岸——快调头——快撤船!”

可还未等他们调转船头,江底忽有巨响,一连串火线自舱下爆开,水面炸出一线赤焰——是赵浔从船底安置的火包炸引。

“起火了!”舱兵惊叫,一瞬间三艘主船着火,火烟翻腾,后阵混乱。赵浔自舱底破水而出,带夜鹰直登舷侧,短兵冲舱,一时叫杀震天。

柳闲望着远处火光,语气轻淡:“七十艘齐船,不破一个人,只破一个形。他们排得越齐,烧得越快。”

姜云立于高台之上,亲眼看见三排主舰起火、两侧船乱、后军倒舱。她看着眼前这场几乎没动刀的战局,低声一句:“这不是水战,这是杀心。”

“杀他们心里的江。”柳闲拢了拢斗篷,风吹起船尾旌旗,飘向江面。他目光深远,语气沉沉落下:“让他们知道,江面上的水,从来不是他们的。”

午后,江雾渐散,齐军船阵大乱,已然无力集结。三万齐兵被迫弃船登岸,欲撤北岭,然而江南营一夜之前,已派兵锁住三道回撤渡口。

赵浔率夜鹰收尾,斩将五人,俘舱卒二百,断缆七十二道,战报至东宫密署,仅寥寥一纸,写着:“江南未战,齐军已乱。”

午后风紧,江面余火未熄,渊水北岸浓烟尚未散尽,赵浔回军途中,已将战后首批战报快马送入东宫。柳闲手持竹卷,坐于密署内廊下,一边烘火一边听姜云朗声读完。

他未动声色,只伸手将一枚焦裂的缆索断节放入炭盆,淡声道:“江打完了,该动陆了。”

姜云合上卷轴,看他低头写令:“你要动哪线?”

柳闲目光未离笔尖,只道一句:“动七线。”

东宫内厅,夜半聚将。密署、凌台、户库、军坊数部同时入殿。柳闲站在殿前兵图之前,开口便是一句:“我提议,八面出兵。”

厅内将吏一震,陆松上前一步,皱眉道:“八线齐出,朝中尚无先例。殿下此议,是正战,还是扰敌?”

“扰敌。”柳闲转身一笔画在地图七线口上,“我不打仗,我只让他们以为我们打了。”

他话音未落,指尖已点四处兵区:“潼南青阳为西线扰境,南岭南市为中部商扰,东线齐地为水扰,北境游骑封粮线,此外,东南荒口——设假兵。”

姜云略凝眉:“七线共动,谁主调兵?”

柳闲回头看她:“我不调,我设线,调人。”

他语气不急,落笔却狠:“粮线归苏瑶,商道归陆松,水运归沈戍,骑探归段晨。四人为线主,独立听调,三月为期,不得互扰。”

沈戍眉头一挑,开口接话:“我主水运?”

“渊水之后,你最熟江。”柳闲道。

“我人少。”

“所以你只扰,不战。”

段晨沉声接话:“我若骑探,所控即情报、策线与探伤。那这七线若出了真战,我能不能越线主令?”

“不能。”柳闲回得很快,“你只查不调。但若七线动起,你是最先知道的人。”

苏瑶拱手,语气冷静:“殿下,若我主粮线,是否可调前库?包括新设南岭隐仓与潼水副库?”

“都给你。”柳闲随手翻出一封印卷,“此为调粮令,五仓内调自便。”

姜云看他将各线权一一分出,半句未留,轻声问了一句:“你就一点不怕?”

柳闲笑了:“文武四人,各执一线。若他们真能乱,我也该换人了。”

“调完之后,你做什么?”

“我?”柳闲转回座下,靠在椅背上,嘴角微挑,“我等。”

姜云不语,只在他身边坐下,低声一句:“你若真这么等,就别给我扯什么棋。”

柳闲偏头看她,目光含笑:“等敌动,是棋。等己人稳,是势。这两样,不能乱。”

次日清晨,各线调令分发,段晨率骑探百人南出,先行布耳线,绕敌七境边市。夜鹰队半隐于南岭,沿河设暗,水线归沈戍统一听令,封江断渡。

苏瑶不入军账,只以旧民身份入南市,三日间调出四十余车军粮。她不立旗、不召兵,只开了四处“粮救义仓”,却日日有百人归营投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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