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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9章 邀诸司对账
更新时间:2025-07-31 00:40:18 字数:2170 作者:不问岁月任风歌

夜深三更,主帐中火未熄,白景舟坐于案前,一纸破译兵策已抄录完毕,姜云立于柳闲身侧,目光落在兵图右下方:“他们还真敢。”

“梁军在东,齐在西,草原骑北绕中腹,一旦成围,大周边防就只剩退这一策。”她语声低低。

“但他们算错了。”柳闲捻着手中一颗黑子,缓缓落在图上,“他们以为我们在守,可我们要动。”

他起身,望向外营的风雪沉林,语声清冷如霜:“让北线诸营整备三日,断道、破仓、袭营,冬战未启……我先动。”

白景舟一怔:“你要在雪前出兵?那可是梁东腹,兵路难行。”

“所以他们才以为我不会。”柳闲抬手,“可兵行险道,才叫兵。”

姜云望着他,忽低声道:“你伤……才好。”

柳闲眼角挑起一丝笑意:“越伤越好,王妃不知道么?”

姜云轻哼一声,转身离去,帐帘一荡而落。柳闲立于原地,手中黑子轻点桌案,声音极轻:“越是雪临之际,越能藏刀于地。”

三日后,西线铁矛关下,鼓声连震,旌旗遍野,四万大周兵驻扎于关前五里,正面主将——姜云。

她着重甲,披猩红披风,立于高台之上,远望铁矛城关。“三面石墙,一面崖谷,七丈高垛,梁人是想……守到明年么?”

“他们守不了那么久。”姜无衣翻马立于她侧,脸色冷峻,“前日设弩,两夜换位,五十连弩已逼其退半营,然而主城未破。”

“你还要再逼?”姜云问。

“弩不破城,只乱其形。”姜无衣答,“再逼三日,能破门墙,却破不了城根。”

姜云沉声道:“所以——我们要破根。”

同一时间,五里外营帐之中,柳闲正席地坐于战图前,指尖划过铁矛地形。“七丈厚墙,四角三梁,顶重根实。姜无衣打得对,但这种城,不该从上打。”

赵浔半跪于地,眉头一蹙:“那就只能从下?”

柳闲轻点头,未语先笑。“你带火军,绕西岭三里,入断井旧道。那是他们曾弃的通水旧渠,冬水封死,井道可通人马。”

“进井之后,挖根于墙脚下,五人三更,四更封药,五更引火,炸断一角。”他语声极冷,“我不要这城陷,我要它……塌。”

段晨闻言立于一旁,轻笑:“你这是挖人墙角。”

“我挖的,是他们命根子。”柳闲慢条斯理道。

当夜,赵浔率百人火军,身披夜甲,兵器无锋,全裹麻布入井。

井道阴冷,石泥潮滑,三人一列爬行而入,最前一人肩负火绳,背绑药包,寸寸丈量地形。

“左侧坍塌,右道通南墙。”赵浔指着土图,语气稳如冰,“五尺内是墙基,炸点定此。”

“能撑得住?”副将咬牙。

“不能撑也得撑。”赵浔冷道,“这城若不破,东境永无平。”

他们挖掘整整四夜,地道撑出二丈三尺,墙下已闻梁兵脚步,声声如鼓,震土轻落,五更天,火军引线,火药布满三尺半壁,八包齐设,一线贯通。

赵浔亲自引火,低声道:“一响之后,东军攻,西军入,姜将军会等,至于他们,不等也得塌。”

他将火绳一点,线火窜入地缝,顷刻而没。

而此时,姜云正立于铁矛关前,眸色如寒霜。夜未尽,关内梁军依旧未动,似是在等天亮反攻。

“还不炸吗?”副将低声问,姜云沉声:“他在等一个时辰,寅末。”

“你怎么知道?”副将难掩焦急。

她笑了一下,眼底却无半分柔意:“因为他每次都选这个时候,让敌人看见天亮,却再没得看下一场。”

寅时末刻,铁矛关下地鸣忽震,紧接着一声轰然巨响,仿佛巨兽怒啸,地面猛然一沉。

整个南墙一角——骤然崩塌,烟尘如云,墙石崩落,人影翻飞,梁军惊呼未止,东军鼓声已起。

“攻!”姜云一声令下,旌旗冲阵,三千玄甲如风潮破雪,直涌城缺。

西侧赵浔带火军反冲而出,自地道转侧而上,直杀入梁军后营,营帐未立,便被火军以火引焰。

“东侧城塌了!”“后营起火了!”

梁军上下大乱,主将尚未披甲,便被火军锁喉擒下,三军自乱。

姜无衣策马斩断敌阵,三十夜鹰翻墙直入,拔旗拆鼓,一面大周玄红旗高悬残垛之上。

午时正中,铁矛城彻底破开,大梁守军三千二百人,降者六成,溃逃无踪者不过百数。

城门彻底洞开,三路齐入,大周玄甲踏过厚雪残垣,旌旗卷风,彻底接管此地。

姜云披甲入城,未及喘息,便接副将急报:“西线张沉余部、北线梁军旧部,全线撤退,东境彻底清平。”

她抬眸望着城头残火,嘴角却未动,只缓缓吐出一字:“成。”

主帐内,柳闲看着回报兵图,片刻未语,身后姜云缓步入内,手中还沾着半点尘灰。

“这仗,你就只动了一次。”她轻声,柳闲翻起兵图边角,抬眼看她。“但这一动,刚好塌他们整座东防。”

姜云轻笑,走近他身旁,低声一句:“殿下,现在该歇一歇了吧?”

“歇?”柳闲似是想了想,指尖敲了敲桌面。“可以。”

他看向西北,风起松林,又轻声道:“不过歇之前——得先问问巴图尔和斡古儿,他们还敢不敢动。”

三日后,朝中风头骤起,吏部尚书赵怀顺再次上表,言词激烈,指“太子频调边军,不报京廷,涉越制权”。更列六条罪迹,涵三郡兵路、一道商线、一事财粮。

表文传至太和殿,正逢内阁议事,数位老臣面色各异,却无人先开口。御案之后,柳景牧合卷而坐,拇指轻抚玉简,神情未显怒意,却藏深意于内。

“赵怀顺。”他低声一句,语调极缓,“你当太子如今之战——是擅动,还是保国?”

赵怀顺起身行礼,面不改色:“臣不敢妄言殿下意图,惟制不应乱,军不可擅。太子虽战有功,但行无奏,臣心难安。”

众臣哗然,一时间或低声附和,或转首避谈。御史周明则冷不丁接口:“边军调动非小事,若京廷无知,万一设局中计,追责何人?”

“你们的意思是——”御案之后传来柳景牧淡淡一语,“他打得赢,还是错了?”

殿中一静,唯烛影晃动。沈凌月忽然拈杯,抬眸道:“若诸位心中果觉太子之举难容,不若本宫设宴,邀诸司对账。吏部可查,兵部亦可问,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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