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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0章 早就知道
更新时间:2025-08-18 00:40:17 字数:2087 作者:不问岁月任风歌

火未过夜,梁军三营断三阵,黎明时分,归化南壁再稳。姜无衣归营,盔甲染火,语声未歇:“三营溃退,敌将不敢再前。”

白景舟收起图卷,轻声一句:“高风迷影,实破虚成。”

赵浔坐在石边饮水,抬头笑道:“夜息三火,好用得很。”

姜云看着山下已冷的火线,轻声道:“他们想斜切我们,却被我们从斜口里打了个对穿。”

柳闲站于营前,望着晨光照下的三道旧火痕,指尖转着朱笔,淡声一句:“这仗不是怎么打的问题,是让他们什么时候来。”

苏瑶靠着营柱,笑了笑:“三夜一等,换三营崩。”

“现在好了。”柳闲低语,“南壁归了我,我可以推北了。”

白景舟展开新图,递至案前:“齐军主阵已偏东五里,大梁前军溃退,西线只余一口粮道。”

姜云看着那道孤线,眼神微凝:“就剩这一线,他们要赌了。”

柳闲点头:“那我们也该赌了。”

朱笔落纸,写下八字:“高风引影,火阵斩营。”

写完这八字,未起身,手指却缓缓抚过纸上笔痕,朱墨未干,仿若血线未凝。晨光斜照,帐中一线光落在纸角,映得那“斩营”二字分外锋利。

白景舟静立在一旁,未言,只是默默将那卷旧图收好。片刻后,沈芙推门入帐,手中捧着一卷黄色旧帛,神情却极不寻常。

她行至案前,将那帛缓缓铺平,眉眼沉如霜雪:“文案那边送来一卷东章残页,出自兵部旧仓清册。”

“又是什么废纸堆里翻出的。”赵浔从帘外走进,一身带风,“东章不是早废了?”

“是废了。”沈芙盯着那残页,指节轻敲,“可这页纸上——是你写的。”

话一落,帐内几人皆望向柳闲。姜云皱眉:“你什么时候写过东章的调兵令?”

柳闲看了一眼那残页,目光平淡:“我写什么东西,得问别人?”

“可上面的字笔和你一样。”沈芙一句话扔出来,语气不轻也不重,却压得满帐无声。

白景舟上前接过那残页,只见其上密密麻麻一列朱文,行间兵令隐密,乃是五年前“幽北调线”之策。可那调令,自始至终并未入太子案卷。

赵浔眉头皱起:“五年前你不是还没入朝?”

姜云盯着纸角一笔勾章,眸光微动:“这字不像是伪的。”

“也不像是真的。”柳闲懒懒一句,目光不动,“真章没人敢放,伪章没人敢写,这东西,放在这儿,只是给人看的。”

苏瑶翻起纸角,指着其中一行:“这句折东调三卫,以西掖对齐,语调生硬,句式不顺,分明是转录。”

沈芙轻声道:“我查过写法,字体笔锋虽近太子,但行墨之中,多一笔燕钩式,不是你用的手。”

“那是谁?”姜云问,沈芙放下纸,慢慢道:“甄师章。”

帐内一瞬寂静,白景舟低声:“那老宦官还活着?”

“活着。”沈芙冷声道,“养在东厢福寿宫里,名义休奉,其实笔还在用。”

“他管的是内府章笔。”段晨语气也冷,“你若真用过他的章,那你今天就坐不到这儿。”

柳闲低声一笑,手指轻敲案角,语气却极轻:“用我的笔,写他的令……那他该出一趟门了。”

姜云轻声:“要引他出来?”

“他不出来,这张纸就是真的。”柳闲语气缓,却带刀锋,“既然纸不是假的,就得让人自己承认它是假的。”

苏瑶一挑眉:“怎么让他认?”

这时帘后缓缓走入一人,身披淡紫薄纱,步态轻盈,眉心却落一枚细红花钿——是柳画,她将手中一枚香盒放于案上,浅笑道:“他若愿见我,我自有法子。”

白景舟低声:“你要设局?”

柳画轻笑,眼神不动:“他曾在醉红颜留过花券,我只需请他还一场旧戏。”

沈芙点头:“好,花楼旧台,设宴请人入梦,叫他自己说出这纸是谁写的。”

三日后,醉红颜设夜台,重开旧楼,甄师章被请入座,酒未三巡,灯未三盏,席上布景早已重画为“东章旧厅”,朱帘内帷,仿昔日兵部外堂。

柳画着一袭淡梅色罗衣,执笔临纸,婉转轻声道:“甄老公公,这字还记得怎么写吗?”

甄师章起初还冷着脸,见她递来旧纸旧笔,一时竟落了神,怔怔道:“这字,是旧时的……”

“是您教我写的。”柳画声音极轻,指尖描出“掖东调令”四字,“这行折字,是不是您用的燕钩?”

甄师章一颤,指节动了动,竟无言以对。他想开口,却忽觉身后似有重影压来,回头望去,厅后一方暗帘已然揭开。

沈芙立在那儿,冷声问道:“甄师章,你若没写这纸,为何当年兵部印阁下,只你一人能使朱笔?”

甄师章再想稳住,已是来不及。他望向柳画手中那封残页,额角冷汗层层而下,低声喃喃:“是……是我写的。”

他这一句出口,满厅无声,朱灯映影,笔已落纸,纸已成案。

次日清晨,御前审案,柳景牧未言先怒,翻看那封“东章残页”三遍,眼神已极冷。他放下纸,语声未扬:“甄师章可到?”

“跪在宫门口。”沈芙冷道,“已认字笔,亲口承认。”

“好。”皇帝冷笑,“一张纸栽了一个家族,这一次,却想栽太子?”

白景舟将查证笔迹的对照折册呈上,言简意赅:“甄氏私伪太子笔迹,意图设案,混淆旧调兵册。图谋未成,罪已坐实。”

皇帝点头:“宦系之乱,至此不绝。”

随即朱笔落纸,一字未缓:“甄师章,赐退位,禁足福寿宫,永不见朝。内宫文笔档阁改调,旧内务侍总三年更一轮,不得独掌。”

又道:“从今往后,兵部调章,章系归属,太子钦印外,无宦手可用。”

这一封令一下,朝中宦系文线尽断,甄氏一脉从此收缚,内宫再无插手兵令之力。

夜里,归化主帐灯火未息,柳闲倚在案后,将那封旧章轻轻放入火中,看着纸页燃起卷纹,火焰从“掖东”二字一路烧至空白,最终归成一抹灰。

姜云站在他身后,轻声问:“你早就知道这张纸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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