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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7章 长久不灭
更新时间:2025-08-20 08:40:23 字数:2029 作者:不问岁月任风歌

姜无衣上前一步,眼底光芒冷锐:“殿下,这一战让我来。我在旗阵前二十丈设冰陷反旗阵,把雪面削薄,掩以新雪。敌骑一冲,冰塌马陷,自己便成了靶子。”

“成。”柳闲点下朱笔,在北线谷口标了三处陷点,“旗阵要留够空,让他们能冲进去。记住,陷坑边缘要撒碎冰,让他们看不出厚薄。”

楚怀安捋着胡须,沉声补了一句:“冰陷成后,弓手必须压住,不许让一个爬出来的敌骑再回到队伍。”

段晨倚在营柱旁,低声开口:“敌旗营我来。夜里潜入,夺回被他们抢去的两面旗,再在旗杆上刻假指令,让他们自己调错兵。”

柳闲微抬眼,眼底浮着淡淡笑意:“好,旗是他们的魂,动了旗,他们的阵就乱。”他顿了顿,又道,“段晨,刻字要用他们军中的行令手法,错一个笔画都不能有。”

当夜,寒星挂在北岭之上,段晨率锦衣司暗卫绕过齐军外围,从雪下潜入旗营。夜风将旗影压得低垂,营中只有几盏昏灯。暗卫先割断护桩绳索,旗杆微倾之时,段晨已伸手接住,带着人无声地换下原旗,在旗杆内暗刻“全军西撤”四字。

另一侧,姜无衣的工兵沿着北线谷道悄悄削去冰面,坑底铺满碎石和冰屑,再覆以薄冰与新雪,雪面被风一吹,与周围无异。陷坑两翼,各伏了三十名弓手,弓弦早已张满,只等敌骑入坑。

黎明时分,白甲骑兵自北谷倾出,铠甲在朝阳下泛着冷光,仿佛群鹰振翅。三列骑锋直指我军旗阵,马蹄如鼓,雪雾翻涌。前锋方入二十丈,冰面骤裂,首列骑兵连马带人坠入坑底,甲撞冰壁发出沉闷的碎响。

姜无衣手一挥,百矢齐发,羽箭穿透白甲,坑中人马挣扎间被密箭射翻。其余两列前锋仓促变阵,试图绕过陷区,却因速度过快在转向时相继滑倒,阵形顿乱。

与此同时,齐军旗营接到段晨留下的“全军西撤”假令,中军将旗手一声令下,后阵三千人竟自行撤回西侧谷口。齐军统帅措手不及,前锋孤悬阵前,无援可接。

楚怀安见机纵马前出,长枪横扫,亲手挑翻敌前锋副将,铁枪贯甲带人倒地。大周步军如铁流压下,趁乱截杀,短短半个时辰,齐军前锋三员大将尽数斩于阵中。

雪地上,白甲骑兵的尸骸与碎旗交错,血色渗入冰面,风卷起的雪粉将其半掩半露。柳闲立在高台,望着被彻底压垮的敌阵,声音淡得如同在说一桩闲事:“鹰是会飞的,但落在冰上的鹰,只能成猎物。”

姜云站在他侧,眸光清亮:“殿下,这一仗,他们的旗丢得比人还快。”

柳闲收起朱笔,在北线标下一个圈,唇角微扬:“旗没了,阵没了,兵——自然也没了。”

宣德殿的晨光透过雕龙的窗棂,折在金砖上,映出一层冷色。殿中文武列班,气息沉凝。御案前,一名中年侍郎正高声奏道:“启陛下,兵部翻查旧案,得柳闲殿下早年曾以私印调兵三千,未经诏旨,此事有违国法,请陛下定夺!”

此言一出,朝堂上掠过一阵细微的低语声,似风过枯叶。柳闲站在班列中,神色不动,只抬手拂了拂袖口上的一粒灰,眼底看不出喜怒。姜云立于侧后,眉心轻蹙,目光如刀般扫向那名侍郎。

柳景牧眯起眼,手指在御案上轻轻敲击,声音缓慢而沉稳:“私印调兵,若真有此事,便是军纪之大忌。”他顿了顿,目光落向柳闲,“你可有话说?”

柳闲微微一笑,仿佛被问的是一桩陈年小事:“陛下问得好。但凡有证据,本殿自然认。只是这印,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送上来的。”

话音未落,韩定渠便快步出列,双手捧上一方包裹在锦布中的铜印,抬声道:“此印昨夜自库案中翻出,与殿下当年调兵文书的印纹相合。”

柳画缓步走出,身着淡青色纱衣,步履似慢而实稳,目光冷淡地掠过韩定渠:“印倒是好印,可惜铜色不均,纹路偏浅,这不是大周现制,而是近年翻铸。”

章明从袖中取出一份查验簿册,朗声补道:“我等依兵部库籍查证,此印未在历任印籍中出现,反而在半年前出现在韩定渠的私库账册上。”

殿中一片哗然,数名重臣面色变幻,韩定渠额上已有细汗,仍硬声道:“此言可有凭据?”

沈芙身着浅绛色纱裙,自武卫旁缓缓上前,手中捧着一个覆着红绫的长匣。她屈膝行礼,抬眼笑意微凉:“陛下,这才是当年殿下用的那方私印。”

红绫揭开,一方古铜印显出,印面纹饰繁复,四角磨损成圆润之形,显然历经岁月。沈芙低声道:“此为前皇亲赐遗印,存于密阁。用以调兵者,不必另请诏旨,乃是先皇为备边急而设。”

柳景牧眉色微动,伸手取过古印细看,果见其底纹与库籍记载完全一致。他抬头,语气骤沉:“韩定渠,你可知私改诏书之罪?”

沈芙盈盈一笑,声音却如寒锋破冰:“半月前,韩大人私改边诏,将东南调防延后七日,致使边军缺援,此事在锦衣司有案可查。”

段晨自班列中出列,手持铁牌,声如金石:“属下奉旨缉查,已得证据确凿。请陛下当堂定谳!”

韩定渠面色骤白,跪地辩解,却被柳景牧一声冷喝截断:“贬为庶民,押送刑部听候发落!”御卫应声上前,将其拖出殿外,靴底与金砖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仿佛将这一段暗潮彻底碾碎。

殿中重归寂静,柳景牧转向柳闲,声音低沉却有分量:“旧案既明,兵权自稳。你既握兵,便护我大周边疆,不可有失。”

柳闲拱手,神色平淡如常:“臣自会让边境的雪,不再白落。”

姜云立在一旁,看着他转动朱笔的手指,心中那份沉定与锋锐,正如白岭上不化的冰,映着朝堂的灯火,长久不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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