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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9章 百丈之外
更新时间:2025-08-21 00:40:20 字数:2099 作者:不问岁月任风歌

与此同时,梁军南谷主阵全军压进,前锋才到陷区,冰面骤裂,火油溅起的瞬间,被谷风引燃,火舌顺着山壁卷下,直扑回梁军阵后。烈焰夹着黑烟,马惊人乱,谷中杀声与嘶鸣交织。

西坡的草军在晨雾中看到“梁军虚营”,以为盟友已夺下西坡要地,斡古儿拍马急攻,却在营口捡到插着齐军羽箭的粮袋。几名副将当场起疑,斥声质问梁军是否背盟,双方拔刀相向,血溅营旗。

中线的假降文书恰在此时被齐军截得,齐将面色骤变,立刻下令回防西坡“背盟”的梁军,三线调度彻底混乱。

辰时末,北口齐军折损四成,南谷梁军被火逼退二十里,西坡草军与梁军杀成一团,盟约之地的主峰后谷空无一人。风岚山的雪与烟在半空交织,像是替这一场三方会盟的破裂立下白色与黑色的碑。

柳闲立在中线的高台上,看着山谷间战旗乱舞、烟雪同卷,唇角勾起一抹极浅的弧度:“风岚四策,不过是借他们的手——拆他们的盟。”

姜云微微侧首,目光在他指尖那点朱色上停了片刻,低声道:“殿下,这场雪……比北岭的风还狠。”

柳闲只是轻笑,雪雾在他眼底的光影里散开,锋利而不言破。

北岭的风声在夜色中低沉得像远鼓,夹着细细的砂声,拍打在营帐的兽皮上,发出簌簌的暗响。

白景舟踏雪入帐,甲胄外的披风满是灰黄的尘迹。

他单膝跪下,将一卷新绘的风向图铺在柳闲案前,低声道:“齐军北线布了‘夜砂遮锋阵’,用沙尘遮掩弓弦声势,箭矢在风中不显轨迹,前锋已被压退七里。”

柳闲指尖在沙盘与图卷之间缓缓移动,目光沉静如潭水,唇角勾起一抹极轻的弧度:“夜砂遮锋……他们的箭是靠风走的,那我便让风——回他们自己阵里去。”

姜无衣闻言,立即上前一步,盯着风向图的箭头细看:“殿下的意思,是在逆风口布阵?”

柳闲微微颔首,朱笔在北岭的险口重重落下一点:“逆风布阵,立高障引风回卷,沙尘反扑,他们看不见我们,却能看清自己的乱。”

楚怀安捋须沉声道:“那便需在风口架木障,引风压阵。工兵要快,风势一旦转弱,便失了用处。”

柳闲抬眼,笑意极淡:“风不会转,因为今晚的风——是我等了三日才要的。”

寅时,姜无衣率三百弓手沿着北岭险道逆行,将十余座木障牢牢钉在风口。每一障后都设了弩车与短弓手,弓弦在障后绷紧,只等风反卷。障前的雪面被他们刻意削平,撒上细碎冰屑,反光如刀,迷乱敌眼。

齐军的夜砂阵起初极盛,数百名弓手在风后齐射,沙尘漫天,箭矢穿梭其间,几乎看不出轨迹。然不过半刻,北岭风势陡然一转,砂尘被高障逼得回卷,化作一股股黄雾反扑向齐军前锋。

前阵的齐军弓手立刻失了眼,弓弦错乱,箭矢反插入自家阵中,几名持弩的百夫长当场中箭坠马,军号顿时嘈乱。

就在这视线受阻之际,赵浔已率两列轻骑悄无声息地绕入敌后。他们的马蹄包着厚毡,踏在雪上不留声,只在接近弩车阵时才猛然发力,长矛齐刺,将守车之兵挑翻在地。

火油罐被抛向弩车底座,火石一击,烈焰腾起,十二架齐军重弩在眨眼间化作火炬,爆裂声连成一线,映红了整片北岭雪坡。

齐军中军闻讯急调援兵回救,却在半途被楚怀安率步军拦下。老将一枪扫落敌先阵长旗,脚下雪被鲜血染透,踏出一条向前的血线。

风卷沙回,箭矢乱飞,齐军前后皆乱。姜无衣立于木障之后,弓弦三发三中,将试图冲上来的齐军小旗手尽数射倒,逼得敌阵旗影不断倾覆。

至卯时末,北线的沙尘已全被反卷回齐军腹地,阵形如破网般四散,残部弃弩弃甲,沿着来路退去。

柳闲立在高台,手中朱笔轻转,望着远处的火光与乱旗,淡声道:“夜砂遮锋——也要看,是谁掌着这口风。”

姜云站在他身侧,眸光清亮,像能穿过风雪看到更远的战场:“殿下,这阵风……是往他们骨子里吹的。”

柳闲只是笑,那笑意像风岚山顶的雪檐,轻落,却能压断整根松枝。

锁桥峡的风带着湿冷的河腥,峡谷两岸的绝壁直插云霄,唯有一座木石合建的索桥横跨其间,将大周两镇的粮道牢牢系在这狭长的峡口上。此刻,梁军旌旗密布,重甲弩手列阵桥头,箭楼上火盆通红,将整座桥映得如同被烈焰封锁。

沈戍自水下探身而起,浑身湿透,披着薄冰的发丝上还挂着未融的雪珠。他单膝跪在柳闲面前,低声道:“殿下,桥基下三道主缆已割,只留面上枕木作形,外人一脚踩上,便会崩断。”

柳闲目光微转,朱笔在沙盘上的锁桥峡处轻轻一点:“好,先让梁军自己‘烧’了这座桥。记住,火势要足够真,让他们连夜派人修都不敢。”

姜云立在他右侧,目光凝在桥头的梁军阵型上,语调沉稳:“梁军既占此地,必然要稳住这条线。若桥真毁,他们便以为我军两镇断援,自会松防。”

柳闲抬眼看她,笑意如刀锋上覆着一层雪:“所以,我们要在他们松防之前——先到他们背后。”

戌时,梁军桥头忽起火光,焚风卷着黑烟直冲夜空,桥面枕木噼啪作响,火舌顺着油缆舔向两岸。梁军将领立刻下令撤去桥面守军,任由火势蔓延,待火尽桥断。

然而,火焰之下,早已被沈戍割断的主缆一松,整段桥面坠入冰河,激起的水雾在夜色中化作一层白纱,遮住了梁军探望的视线。

亥时初,苏瑶率两百轻骑从下游悄然渡河。马腹缚着浮皮囊,踏水无声,河面薄雾正盛,将人马全数吞没。至梁军营后,他们将早已备好的火油罐投向粮车与箭楼,瞬间烈焰冲天,惊醒了半个峡谷。

梁军营中一片混乱,将领急令回撤救火,桥头防守立刻空虚。楚怀安早已在峡北列阵,见桥口无人,立刻率步军压上,两翼弓弩手齐射,将试图回防的梁军阻于百丈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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