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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4章 棋局已定
更新时间:2025-08-23 00:40:33 字数:2116 作者:不问岁月任风歌

回风谷两侧山壁陡峭,冬日的山风自北而来,穿谷而下时会在中段形成一个急转的漩涡。柳闲让工匠在谷腰布下密集的反射盾牌,角度精准到连风流的弧度都计算在内。

夜色中,姜无衣与段晨分兵两路,从谷口两侧埋伏。弓弦在寒夜中拉得紧如满月,刀锋与雪光一同闪烁。

天色微亮,齐军先头部队杀入谷口,数百名弓弩手在主将斡古儿的命令下齐射。箭矢在风中疾行,却在半途被反射盾板改向,带着呼啸倒卷回齐军的阵列。

惨叫声瞬间响成一片,前排的弓手被自己射出的箭矢钉翻,后军一时混乱不知发生了什么。就在这时,谷口两侧的滚石与火油齐下,将他们逼得四散冲撞。

段晨的影军如黑影般杀入乱阵,刀光在混乱的人群中闪烁,每一击都快到极致。另一侧,姜无衣率骑兵直插敌军腰部,长枪挑飞一名齐军都尉,战马嘶鸣间已冲破他们的防线。

谷口的风愈发急烈,柳闲立在高处,看着敌军在乱箭与烈火中不断崩溃,轻声道:“风不是你的,你便会被它撕碎。”

半个时辰后,齐军残部仓皇撤出谷口,五千兵力尽失,回风谷的主路依旧牢牢掌握在大周手中。

楚怀安策马上谷,望着满谷的箭矢与焦痕,沉声道:“殿下这手,真是杀人不见血。”

柳闲收起朱笔,语气平淡:“见不见血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不敢再来。”

南镇的冬夜被一层细雪覆盖,街巷在月光下像被蒙上了银纱,静得能听见远处驿道上马蹄碾冰的轻脆声。寒风拂过屋檐,吹得悬灯的红绸微微颤动,像是暗中传递的信号。

章明推门入内,肩上沾着未化的雪花,眉间透着凌厉。他将一封封以银色蜡封缄口的契文放到案上,低声道:“殿下,截到齐军密使携带的银岚密契,送信对象是梁军东境兵线。”

柳闲坐在火炉旁,手中朱笔轻轻敲着几案,像在打节拍,眼神却落在那封契文上:“银岚……倒是个雅名,可惜里头怕不是诗词。”他的语气淡淡,却带着一种已经笃定的从容。

银岚密契,是齐军与梁军私下联络的最高级别信物,封印之下藏着的,往往不止是几句问候,而是能调动千军的命令。

柳闲示意章明拆开契封,火漆脆裂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契文摊开,墨迹尚新,字里行间看似往来寒暄,实则在字距与笔划之间暗藏兵符转令,地点、时辰、兵力,俱在其中。

“若这封契顺利送到梁军手里,东境防线会在三日内空出一半。”章明的目光沉似寒潭,“到时,齐军就能直捣云阳关。”

柳闲笑了笑,伸手压住契纸:“既然这契能送到梁军手里,我们就让它送另一封。”他转头看向门外,“把苏瑶找来,她的笔要比锦衣卫的刀还快。”

很快,苏瑶抱着一摞纸笺进来,身上带着寒夜的香气,双眸微弯:“殿下,又要我给人写情书?”

“情书也好,催命书也好,只要写得像真。”柳闲将契文递过去,“照着笔迹和布局,改一处会盟地,把齐梁的约定之地换成……我们埋伏的地方。”

苏瑶低头细看,指尖在纸上轻轻摩挲,眸光一转,唇角泛起一丝浅笑:“这人写字习惯收笔略重,尾钩上挑,你是要我连这也学来?”

“自然。”柳闲语气随意,却掩不住眼底的锋锐,“要真到让梁军主将看不出一丝破绽。”

南镇的驿路两旁,是被风雪打得光秃的枯林,夜里行人稀少,唯有不知名的鸟类偶尔扑翅而过,惊起雪屑如流萤飞散。就是在这样的夜色下,齐军的密使再次踏上行程,却不知信中内容已经变成了陷阱的请帖。

伏击之日,回风谷北侧三十里外的一处低谷,清晨的雾气像沸水一样在山脚翻涌。谷口两侧,大周的伏兵静静埋在雪松间,长矛与弓弦皆已就绪,呼出的白气在盔甲缝隙间蒸腾。

姜无衣骑在最前,手中长枪横于马鞍,眼神冷冽地扫过下方的空地:“他们会从西坡下谷,第一排放箭,第二排随我冲阵。”

柳闲立在更高处的山脊,狐裘衣摆被风卷得猎猎作响,目光远远越过谷口,像是在看棋盘上的对方棋子一步步落入自己设的局:“谷底雾重,风向偏东,正好盖住我们的矢声。”

不多时,齐军与梁军的先行队伍按约而至。为首将领翻身下马,还未来得及细看四周,便听谷壁传来一声低喝——弓弦齐发,箭雨破雾而下,如骤雪倾盆。

第一波齐梁联军被射得人仰马翻,战马嘶鸣间冲撞成一团。姜无衣一夹马腹,长枪带着寒光直插敌阵,枪尖挑翻一名持盾的梁军骑兵,溅起的血雾在冷风中迅速凝成细珠。

段晨率锦衣卫自另一侧斜切入场,黑甲刀影在人群中翻卷,每一次挥斩都带出一片倒地的身影。谷口狭窄,齐梁两军被硬生生逼成了乱阵,连退路都被己方堵住。

柳闲眯了眯眼,朱笔轻点在掌心:“人心一乱,刀枪就成了枷锁。”他缓缓抬手,一面红旗自岭上挥下,伏兵齐起,如潮水般涌入谷中。

不到一刻钟,谷底的齐梁军已被压缩在不足百步的狭地,呼喊与惨叫混杂,血水顺着冻土渗开,在雪面染成一条蜿蜒的暗红。

姜无衣收枪立马,目光冷冷扫过残阵,抬手示意停止追击:“留几个活的回去,让他们告诉主子——会盟地是条吞人的沟。”

这一战,齐梁的联络线彻底被截断,他们不再有机会在南境合兵。风雪依旧在谷外呼啸,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唯有空谷间那股淡淡的血腥味,提醒着这里曾经的杀伐与算计。

柳闲转身下岭,步履从容,仿佛走的不是战场而是闲庭:“棋局已定,南镇可安。”他的声音被风带走,只留下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像雪地上很快就会被掩去的足迹。

东海口的风带着腥咸的湿意,天色阴沉,海面被铅灰色的浪潮推得起伏不定,远处传来低沉的海潮轰鸣,像是闷雷压在水下翻滚。码头的木桩上挂着几盏风灯,被海风吹得摇晃,光影在浪花间碎成片片金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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