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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7章 身上伤没好
更新时间:2025-09-10 08:40:11 字数:2125 作者:不问岁月任风歌

“引风。”白景舟手抬镜组,借谷风之力,将原本静止的冰镜略微偏转,八面折光齐发,影线交错,仿佛谷中忽生数十骑军虚影。

敌军主将立于阵中,望着眼前不断闪现的人影与弩迹,脸色变得极其难看:“是诱阵!撤——”

然而,他的话还未出口,谷中一声弦响,百矢齐发!

姜无衣一马当先,自雾后突骑而出,斥骑百余如骤风斩雪,弓弩并发,直击谷心!

“杀——!”

箭雨如夜鹰翻翅,敌军主将只觉颈侧一凉,一箭已然穿喉,连声都未能喊出一声,便倒在谷雪之间。

敌军前列见将死阵崩,顿生溃乱。雾中影阵未散,兵卒互看皆如敌影,错乱互斩,自阵心彻底大乱!

姜无衣弓不回弦,矢矢贯胸,率斥骑从谷尾杀入,寸寸推进,将敌军驱入自设之影,谷中顿成一场镜杀困阵!

“阵心破了。”白景舟收起镜具,望着山下敌军败逃之景,面色仍凝,“你怎么就那么确定,他们一定会上钩?”

“因为他们输不起。”柳闲坐在崖顶小亭,脚边放着半壶未饮的梨花酒,语气如旧,“他们若不进谷,就得眼睁睁看着我们三天后兵线拉满。”

赵浔站在他身侧,长叹一口气:“咱真是靠这副阵图赢的吗?”

“不。”柳闲摇头笑了笑,“咱是靠他们太想赢,才让他们输。”

谷中战毕,雪雾初散,姜无衣回马至谷口,将那枚沾血军令丢至柳闲脚下,轻声道:“敌将斩了,阵破。”

“很好。”柳闲捡起令牌,看着那枚已被血浸成深红的令符,慢慢擦了擦,“那就让他们自己去想,下一次,还敢不敢走这条谷。”

他转身而去,风起衣袂,谷风如旧,镜影已碎。白雪之中,一串银索被风露牵起,犹如战后遗音,穿山越谷。

翌日午时,京中奏报传入中枢。三日三捷,北境、东河、雾谷三战皆胜,齐梁草原三线伏兵尽折,补给重通,兵线初稳。

乾清宫内,朝会甫开,赵易乾便率先出列,满脸忧色,言声如鼓:“陛下,大周连战虽捷,然前线调兵太急,后备几近空虚。”

“兵权尽归太子一人,恐有所偏驳。”他步出阶前,拱手一礼,“臣请设‘兵事平衡使’,专责节制调令,保障三省军备均衡。”

此言一出,殿中静了半刻。

礼部尚书轻咳一声,随即附声:“前线虽胜,但若失之节制,恐伤国本。”

中书右丞亦开口:“自先帝以来,战调需循台、中、兵三堂协议,今若越阶而令,恐非长久之计。”

柳闲未在殿上,朝臣言语愈重,数语之下,便已将其权势描作单线独揽,隐隐有欲削其兵柄之意。

“赵大人。”柳景牧坐于龙椅之上,面无表情,缓声开口,“你所请之‘兵事平衡使’,是要设在太子之上?”

“非也。”赵易乾连忙拱手,“只是兵柄之权,关系国本,若一人所执,或致偏驳,臣等忧之。”

“可若此人为你,又是谁来平衡你?”柳画的声音自侧殿响起,她身着素衣,手持一卷血图缓缓入内,眸光清冷。

众臣皆惊,有人低声嘀咕:“一介女子,竟敢干预朝议。”

“她是奉我旨令入殿。”柳景牧语音未动,手却一抬,目光冷峻,“谁若胆敢妄议,先自行退朝。”

柳画走至殿前,展开手中三图。其一是火莲哨口斩舰图,其二是雾谷折阵图,其三,则是楚怀安亲笔所绘之敌后动向总览。

“这是三战战果,七日三捷。”她声线清晰,指着战图逐一点明,“齐军已在雾谷布第三伏,梁人火袭水镇皆被破,草原斡古儿兵未出山便被折一营。”

她顿了顿,翻出另一卷敌后图纸,缓缓摊开:“如今北、西、东三线齐压,敌军退势交叉,已成合围之形。”

“所谓独揽兵权——”她抬眼,直视赵易乾,“若非集中调度,你打算靠谁在三线调兵三十万?靠你手下那批看表抄文的闲官?”

赵易乾面色一沉:“可战局胜利,不应全由一人之力——”

“所以你想要分权。”柳画嗤笑一声,“你们这些人,从不是怕兵出错,只是怕兵不听你们的。”

殿上鸦雀无声。

柳景牧倚于御案之后,未置一词,只缓缓举起手中玉珏,声如寒泉:“兵事平衡使,不设。”

赵易乾身形一僵,正欲辩驳。

“但既你等心中不安。”柳景牧微顿,语气却忽然一转,“朕可设一‘兵使试职’,在太子之下,持调令之半印,三月为期。”

“若其能统三线调兵,不误半军粮草,不失一兵一卒。”他冷声落句,“试职之后,或可留其名。”

“若不能。”他缓缓放下玉珏,“那便连这试字,也不必留了。”

赵易乾躬身领命,声音极轻:“……臣,遵旨。”

同日午后,柳闲入宫面君,身披雪白短裘,腰间佩扇未展,一脚踏入御书房时,柳景牧正独自倚于御案之后,目光低垂。

“朕设了‘兵使试职’,名义钳你,实则钳他们。”柳景牧未抬头,语声沉冷,“你可不恼?”

“陛下若真想钳我,还需走这一圈?”柳闲坐下,抬手接过案边温酒,浅尝一口,“只怕他们上钩不够快,你亲自撒了诱。”

“你倒还笑得出来。”柳景牧盯着他,眉心紧皱,“这战势三线压境,北粮东骑西骑兵都在你手里,你真不怕?”

柳闲放下酒盏,眼神微沉:“怕有用吗?三国合围这一局,迟早得来,咱不打,他们也不等。”

“陛下不如问一句——咱大周,还有多少人,能替我去打?”

柳景牧静了许久,才轻声吐气:“你到底打算怎么破?”

“我来之前,去看了草原回信。”柳闲取出一封覆着血色砂印的密函,置于案上,“巴图尔死守中线,斡古儿三度西突,全被楚怀安拦住。”

“可他老了。”柳闲语气极轻,“这仗不能再让他一人扛。”

“你要南调人?”柳景牧眼中闪过一丝犹疑,“南线守的是谁?”

“是我。”柳闲起身,望向窗外宫墙雪影,神情平静如山,“也是时候,让他们知道,我不只会坐着打仗。”

殿中一片寂静。

柳景牧望着他略显消瘦的背影,沉声一句:“你身上伤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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