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朕真的没想当皇帝 第795章 谁提的主意?
第795章 谁提的主意?
更新时间:2025-09-10 08:40:22 字数:2186 作者:不问岁月任风歌

营将急道:“要不要烧火拒马?”

“不许烧!”楚瑾挥手怒喝,“火线是底线,不得轻用!”

山后,柳闲立于阵中中军帷下,手执令旗,目光随风一扫:“放第一影。”

白景舟一令下,东翼三百步内,四面旗阵快速前移,每一队前带油布遮马蹄,后设水缸击鼓,声传如阵起。

远处楚瑾见之,神色再变:“他们这是……东冲?”

正沉思间,西侧林中又起鼓声,一骑快过箭矢,自山背掠出,火光乍亮,烈焰冲天!

“是姜无衣!”齐兵高喊,“西侧火起,她又突袭了!”

楚瑾暴怒:“这贱人!——列阵迎敌!”

可他刚调旗调兵,东翼阵影却忽地回缩,虚虚实实如浪卷林海,转眼再分两股!

“假阵!”他猛然惊觉,刚欲回令,忽闻西侧又一阵马嘶——

姜无衣已破林而出,轻骑四百如狂潮涌入右翼斜角,正是火车未布之隙。

她一马当前,长刀如雪:“四面皆虚,你这阵到底想守哪一边?”

她人未至,刀风已起。齐军右翼未及反应,前营三车炸裂,烈油溅火,逆烧自阵中!

“起火了!”有人惊喊,“是我们自己烧了拒马!”

楚瑾心神大乱,方欲下令转正阵,却忽听后营再起号角,南线五十骑穿林而出,虽不近,却似断他后道。

他怒喊:“断他们右翼!断了她,我军犹可守三营!”

可话未落,姜无衣已冲至第二层拒马处,一跃破阵,火绳拖燃,烈焰顺风焚起整排柴车!

齐军营心大乱,副将奔来大喊:“楚将,东线也破了,敌军是影阵,实兵早从西北穿林而入!”

楚瑾面如死灰,望着火线自右烧至营门,愣是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见远处柳闲缓步踏雪而来,玄裘未动,手中仅握一柄指挥竹杖。

柳闲站定,隔着千军万马,淡淡开口一句话:“你这阵,是你自己烧塌的。”

午时初,镜水余烟未散,天光映着焦黑战土,一如刚被翻过的陈卷旧页。柳闲立于谷口高台,身后旌旗半展,鼓声已停,风却未息。他回望烧尽的前线,只轻声一句:“齐梁——断线了。”

可断的,不止战线。

申时未过,皇城之中却起新波。御史言官唐启霆,于朝议中忽旧事重提,奏章三十六页,俱指一事——“太子柳闲幼年教案,实为弃学出逃,恐有不轨。”

殿中一时鸦雀无声,群臣面色或惊或疑,沈芙却缓缓抬头,眼神一寸寸扫过满殿老臣:“唐大人想说,先帝当年审定之事,今可重审?”

唐启霆拱手不卑不亢:“先帝未查全卷,仅凭一纸供词定案。而今卷宗在下府库翻得旧页,有嫌疑之处——不敢妄断,愿请皇后公审。”

此言一出,殿中更静,连柳景牧都止住批章的手,目光淡淡抬起,视线如针,穿过重重朝服,落在那道身影之上。

翌日酉时,文华殿前陈案,旧卷列桌,御前公审。

沈芙着朝后冕服,金凤绣纹落于裙摆之上,未言一字,气势已足压群臣。

“此案,起于十年前春秋教堂之乱。”她缓缓翻开案首,“有言太子曾私离讲堂,逃出宫学,投身山馆私学三月,私通异臣。”

唐启霆俯首:“当年确有私学掌卷李鸿远为证,言见殿下于南庄学馆中习兵谋。”

沈芙眼未抬,只问:“卷证何在?”

“李鸿远三年前殁于病,然其口供尚存。”唐启霆展开一卷墨页,“据此口供,柳闲私习兵书,并与南梁商使有书信往来。”

文华殿外,百官侧耳,皆等一语定音。

沈芙却冷笑一声,轻轻点了点案上另一封旧函:“那你倒看看这封,是不是李鸿远死前一月,送至锦衣卫暗司的亲笔自首?”

唐启霆面色骤变,手指微颤:“这……这份在案中无载。”

沈芙终抬眼,寒意刺骨:“因为此案早被封卷,不许再提。你今日敢提,便是质疑先帝判案,亦是在扯我宫中清名。”

朝中一片寂静。

此时,一道女声自东阶响起,步履稳健,一字不差:“臣女沈芙,翻阅旧年暗卷,查得李鸿远当年口供中所附纸稿,半数为假,另半为间谍所伪。”

段晨自暗阶现身,手中托一木匣,盖启之间,一枚梁国内密印章赫然在案。

“此章,出于李鸿远家宅密阁,属梁国东潜部第三信封——事涉间谋,已非普通教案。”

皇后立于高阶之上,望着殿下诸臣:“诸位尚欲再言‘太子出逃’?”

群臣皆缄默,目光躲闪,不敢再语。

片刻之后,柳景牧方缓缓合卷,语气平淡:“既如此,赦旧案,不许再提。”

沈芙随即一言定音:“御史唐启霆,蓄意翻旧事、扰朝纲,贬职三等,留于左府查勘三年,不许再陈本章。”

有人欲言,却被身侧同僚一把按住衣袖。

是夜,星月入窗,柳闲独坐于东书房,案前竹盏未饮,姜云自后室走出,将一件旧裘搭在他肩上。

“你早知会有人翻旧账。”

“我早知。”他语气温淡,却并无怒意,“但若不让他们翻一次,他们总觉得我这太子位,是偷来的。”

姜云蹙眉:“若皇后不出手呢?你打算怎么办?”

柳闲偏头看她一眼,眸光不带笑意:“那我就拿手里兵权,把那本奏章从他嘴里喂回去。”

姜云默了默,终于叹息:“你当初的伤,真是那次出逃时受的?”

他低头笑了笑,指尖摩挲盏沿,不答。

那一年的伤,几乎折了他半条命。可也正是那一夜之后,他才明白:只有踩进刀尖,才能逼敌现影,逼敌动手,也逼出真相。

“那案子,是我自己引的。”他轻声道,“若我不引,他们便藏得更深。”

姜云望着他,眼中神色难明,半晌才低声道:“你下得这一步……够狠。”

柳闲低笑一声,仿佛说着别人的事:“朝中那些人,怕的不是我狠,是怕我比他们还稳。”

柳闲低笑一声,仿佛说着别人的事:“朝中那些人,怕的不是我狠,是怕我比他们还稳。”

酉时过后,风雪初起,太华岭西麓入夜已有雾,天光未散却已沉沉压人。段晨踏雪入帐,手中一卷密报未展,语气却已带寒:“齐、梁、吴三方私会于寇岭渡,半日前定下一事——联兵诛殿下。”

姜云放下盏,神色未动,唯眼尾微挑:“终于要一起来了?”

柳闲仍倚在案侧,指尖慢慢转着盏沿,像没听见似的,只随口问了一句:“谁提的主意?”

设置
  • 阅读主题
  • 阅读主题
    雅黑
    宋体
    楷体
  • 阅读主题
    • A-
    • 18
    • A+
  • 自动订阅 不在展示订阅提醒,自动订阅下一章
保存 取消
本次订阅将消耗{{subPrice}}金元宝
当前余额为:{{balance}} 金元宝
去充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