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对方再怎么工具人，那也是个皇帝！

他雷霆一怒，整个大楚都是得跟着抖三抖的。

系统倒是不怕皇帝把它弄死，因为它只是一串虚拟代码。

但素素却是结结实实的活着呢，系统还是不由得替素素捏了一把汗。

“真的不是故意糊弄您……”系统弱弱解释。

最后干脆眼一闭心一横，把素素交代的话全都说了。

死寂。

长久的死寂。

皇帝站在原地，玄衣几乎与浓重的夜色融为一体。

周身散发出来的浓浓的冷冽气息，即便是只在虚空中存在的系统都感受到了。

片刻后，皇帝发出一声冷笑。

“呵……”

皇帝勾起唇角，面容阴鸷。

“好……好得很！真是演得一出绝世好戏！”

他们一唱一和，天衣无缝，把自己这九五之尊玩弄于股掌之间！

视作尔等完成任务的棋子！

好！真是好极了！”

系统恨不得立刻消失。

完了完了！

皇帝是真的动怒了！

这不会加速世界的崩塌吧？

世界若是毁了，于系统而言，结局无非被主神回溯格式化，大不了就销毁。

系统没有真实的感受，它不会有痛苦。

但素素那个血肉之躯……

这个世界的所有人……

“您、您息怒啊……”系统小声劝说。

皇帝依旧是沉默的，像一座看似平静但实则随时都可能会爆发的活火山。

系统已经准备好接受皇帝冲天的怒火了。

可就在这时，皇帝却意外的冷静了下来。

“好，朕姑且当你们说的都是真的。”

啊？

系统懵了。

皇帝深吸一口气：“但朕，要亲眼看一看所谓的真相，朕要听她亲口说！一字一句，当着朕的面说清楚！”

系统噤若寒蝉，等待着皇帝的后话。

只见皇帝徐徐转过头，嘴角勾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你们既能跨越千里传音，必有其他直接沟通之法！朕要马上，与素素，当面对质！”

系统数据流一滞。

它其实是不愿意让他俩通过自己直接沟通的，因为这是主神系统的规定。

两位宿主如果沟通过度，很有可能会导致这个世界的运营规则出现问题。

但是那天杀的作者，已经是严重违规，却没人能管。

眼下，也只能靠他们了。

况且这点犯规，跟作者大刀阔斧的改编剧情比起来，根本算不上什么。

系统忙道：“有的！有办法！陛下，请您立刻闭上眼睛，全身放松，摒弃所有杂念，不要抗拒我的引导！这需要您的意识配合！”

皇帝眉头紧锁，狐疑之色更浓。

意识？

跨越千里，意识相见？

若放在他们的世界里，岂不是类似于所谓能沟通天地鬼神的巫师？

这甚至比系统本身的存在更匪夷所思。

但此刻，弄清一切真相已经势在必行。

皇帝最终还是推翻了自己心中的一切疑虑。依言闭上眼睛双眸，强迫自己放松下来。

下一瞬，他感觉身体骤然一轻，仿佛灵魂剥离出来。

这失重感只持续了短短一息，双脚便重新落在实处。

周遭没有声音，没有气味，像是处在虚无之中。

“陛下，可以睁眼了。”系统的声音从面前传来。

皇帝缓缓睁开眼，只见眼前不再是熟悉的御书房，而是一片无边无际白色空间。

没有天，没有地，没有方向，只有一片浩瀚寂静到极致的纯白。

非人间，非梦境，是绝对的虚无与实质交织的诡异之地。

“此乃何处？”

“这里是系统创造的独立意识空间。”系统解释道。

小白团的光影缓缓飞越而来，落在皇帝面前。

“因为您和素素绑定的是同一个系统，所以在这个特殊空间里，你们的意识可以距离的阻碍，直接沟通。”

皇帝看着面前像个汤圆似的东西，疑惑皱眉。

“你……就是系统？”

“呃……”

系统尴尬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那个……有句话说得好，浓缩的都是精华。”

皇帝属实不敢相信。

就这么丁点大的一个小东西，竟能处理那么多的信息，还能有那么多令人匪夷所思的功能。

不过此时不是探究这些的时候。

“素素呢？”皇帝环顾四周，只看到一片茫茫白色和身边那个瑟瑟发抖的小光点。

“马上！马上就来！我这就去接引她！”系统光团一闪，瞬间从空间里消失了。

素素正焦躁不安地在狭小的屋子里来回踱步。

都这么久了，系统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自己尝试叫它，它也不应。

难道是晚了一步，皇帝已经出发了？

还是……

我靠！

它不会是惹怒皇帝，被皇帝一拳干爆了吧？

正心惊胆战之时，耳边忽然就想起了系统的声音。

“宿主！我回来了！”

素素一惊：“你怎么才回来？怎么样了？”

系统急切道：“来不及解释那么多了！宿主！快！闭眼！跟我走！”

素素一愣：“现在拉我进空间？不是，你到底要干……”

话未说完，一股强大吸力就猛地传来。

素素眼前骤然一黑，被硬生生的扯进了系统空间里。

素素在一阵头晕目眩后终于站稳了。

“你到底要干什么啊？解释都没有就拉我进来，你现在越来越……”

抱怨的话忽然落在了喉咙里，只来得及说出了一半。

面前那个身姿挺拔，身着玄衣劲装的……

不是皇帝又是谁？！

素素彻底傻眼了。

不是……

这、这都行？！！！

皇帝亦是同样的愣住了。

两人就这样再系统空间里重逢了。

隔着短短的距离，大眼瞪着小眼，各自都处于一种深深的，绝对的懵逼之中。

足足过了三息。

仿佛约好了一般。

素素和皇帝二人同时猛地转头，死死盯住漂浮在两人中间的系统。

系统猛的一缩，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袭来。

他、他俩这个眼神看着自己是什么意思啊……

系统瑟瑟发抖，便听到二人异口同声，且近乎咬牙切齿的咆哮出声。

“有这种能千里传神的好东西——”

“——你他妈为什么不早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