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赵北川的眼睛死死盯着那张纸。

因为从那张纸上竟然呈现出一个诡异的画面。

“根本不可能，这一切都是幻觉，你完全不能当真。”

赵北川之所以如此的激动。

那是因为那一张纸上的画面，让人看了都感觉到头皮发麻。

因为在这一刻。

这张纸上出现了一张人的脸。

而且人脸在纸上还会动，就像上面的人已经活过来了一样。

当赵北川说出这么一句话来的时候。

那张纸里面的人。

开口问了赵北川一句。

“当年你让我在皇宫里面那样做，说是能够保证我的安全，可是我白白的死掉，你竟然无动于衷。”

这声音听起来是如此的清晰。

在整个房间里面回荡着。

而听到纸上的人说出这样的话来，赵北川彻底的坐不住了。

想要一把把那张纸抢过去，然后撕得粉碎。

“这是什么障眼法，这不过是一张纸而已，你拿在这里装神弄鬼，又能够说明什么东西？”

就在赵北川把这张纸撕碎的时候，他整个人的力气，像是被什么东西突然之间抽干了一样，又软绵绵的摔倒在了椅子上面。

陆枫紧紧的盯着他。

“当天晚上之所以会吓死人，就是因为这张纸上面出现了这个人物，其中有一个女人，看到纸上的人活过来了，当场就被吓破了胆。”

他面无表情。

描述着这一切的时候。

感觉就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

而陆枫嘴里面说出来的每一个字，就像是锤子一样敲打在赵北川的心里面。

每一个声音。

听起来都是如此的沉重。

“随着有人被吓死，你达成了你的目的，然后就在你的书院里面制造了一场恐慌，给外人看，表现出你不知情的样子，正因为如此，才暴露了你最终的目的。”

有气无力的赵北川。

此时也只能勉强的抽动了一下。

他现在也没有反驳。

因为陆枫说出来的话，其实都是真实的，这种反驳也没有太大的意义。

“那是我的女儿，是我这辈子最在乎的人，可是我女儿惨死在别人手里面，我无法去阻止，当时在那种绝望，你这种没有经历过的人是无法体验的……”

赵北川在答非所问。

而说到自己女儿的时候，眼神里面的那种仇恨的光芒，根本无法压制下去。

陆枫也是叹了一口气。

“当年的悲剧本来可以避免，但是你为了你自私的欲望，牺牲了本来不该牺牲的人，你难道不觉得，这一切的错都是因为你吗？”

提起当年的事情。

赵北川的心里面就像是被人用刀子割了一刀。

正在痛苦的滴血。

“我如何不知道这一切，可那不是我自己的欲望，而是如果我不这样做，我们的家族就会被连根拔起……”

此时。

他眼睛里面的那种愤怒的火，已经转变成了一种斗志。

看起来正在蔓延着。

陆枫紧接着又问了一句。

“你让你女儿那样做的时候，可有真心，征求了你女儿的意见？”

赵北川点头。

但又很快的摇头。

可能对于赵北川来说，有没有征求意见已经无所谓了。

“这是我女儿身上的使命，就算为这件事情献出所有的一切，那都是值得的，你作为一个旁人，有什么资格来评价这一切？”

他这样的反问。

似乎听起来很有道理。

但其实完全没有任何的道理。

他已经从侧面，承认了自己牺牲自己的女儿，就是为了满足了虚无缥缈的欲望。

“当年你把你女儿送进皇宫的时候，你就想用你的女儿来控制皇帝，因为你女儿是从南疆回来的，在南疆那个地方，你女儿学到了一种祭祀的巫术。”

陆枫还在描述着过去。

而赵北川嘴里面的血，不知不觉的又流了出来。

鲜血如同是泉水，从赵北川的衣服上滑落下去，瞬间染红了一大片。

可以看得出来。

赵北川已经感觉到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就算你所说的一切是真实的，但是当今的皇帝如此的聪明，肯定会发现这一切，所以你想要表达的，不一定就是真正的现实。”

他没有否认。

自己把女儿送进皇宫里面的动机。

可是他现在也没有承认，陆枫所说的，他要控制皇帝。

或许对于赵北川来说，这一切已经过去了，不管自己否认还是承认，一切都已经成为事实。

既然自己的女儿已经死了，自己这么多年所做的一切。

那也没有什么价值了。

“我马上是一个将死之人，就算你把我说成一个要夺取天下的罪人，那又能如何，大不了你把我的尸体碎尸万段！”

这简直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如果换成是别人。

赵北川这样的态度，早就已经让人火冒三丈。

可换成眼前的陆枫。

不但没有生气。

反而看起来好像是更加的心平气和的样子。

陆枫对赵北川说。

“其实如果我告诉你，你当年的计划，差一点就要成功了，而且你女儿虽然死了，这么多年以来，这个计划一直都还在进行……”

说到这里。

赵北川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刚才还是灰暗的光芒，此时竟然变得如此的热烈。

“你说的到底是不是真实的，为什么这个计划还在进行？”

陆枫成功的勾起了赵北川的好奇心。

毕竟赵北川自己都已经灰心丧气，已经放弃了。

可是希望就这样死灰复燃。

“如果当真这个计划还在进行，我多么希望他能够成功，这样就能够为我的女儿报仇……”

一个即将死去的人。

表现出一种回光反照的态度。

而被陆枫一句话唤醒回来之后，赵北川也是变得无比的兴奋和激动。

“我这样告诉你吧，其实高飞也是我计划中的一环，因为高飞是我女儿生的，我女儿从小就在他的脑海里面灌输，难道这个计划跟高飞有关？”

他主动提起高飞的时候。

陆枫很坦然的就笑了。

而对于陆枫来说，高飞是什么样的一个角色，其实已经没有那么重要。

因为全程高飞都有参与，这个人是好是坏，已经不需要陆枫来评价了。

高飞其实也在后面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