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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6章 上吊
更新时间:2025-06-25 00:40:12 字数:2069 作者:不问岁月任风歌

三人立刻齐齐拱手,连连称“是”,脸色各自有异。

待他们退出屋门,陆松这才道:

“殿下,这些人,一个个滴水不漏。那官妓的事,是不是就这么压下了?”

柳闲没答,起身走到窗前,推开一角,望着外头灰白天色。

风未停,雪未尽。

他背对着陆松,声音却极轻:“压得了一时,压不了一命。”

“这世上,有些事,你看不到,不代表没人遭过。”

“我查的,不是账。是命。是那些该活着的人,为什么要死。”

陆松怔住。

柳闲转头,目光清冷,话却说得慢。

“一个人不敢讲,两个人不敢讲。”

“总有第三个,嘴硬不住。我不急。他们藏得越久,就越怕我问下去。”

“到时候,一句冤屈,就是他们的催命符。”

柳闲转头,目光清冷,话却说得慢。“一个人不敢讲,两个人不敢讲。”

“总有第三个,嘴硬不住。我不急。他们藏得越久,就越怕我问下去。到时候,一句冤屈,就是他们的催命符。”

屋里风声静了。炉火微响。

陆松靠着门柱站着,眉心紧蹙。

沉默了片刻,他忽然道:“殿下,之前在正堂抓下去那几人——王肃、高枫、金三,您还记得?”

柳闲没答,仍站在窗边。

陆松继续道:“今早我去了一趟后牢,审了。他们三人……招了。”

柳闲侧过身,轻轻一句:“说了什么?”

陆松神色复杂,语气微冷:“他们全都认罪了。”

“高枫说,是他擅自扣留灾户女丁,准备充作坊役。王肃说他负责分账、编册,也确实私吞了三百两银子。”

“金三最狠——他说仓棚那事,是他私下收的钱,指使役丁关人的。但——”

他声音一顿,眼神阴沉:“但他们异口同声,说巡抚不知情。”

柳闲没有第一时间出声。只缓缓踱步回到案前,抬手掀开茶盏,盯着杯中沉着的茶叶。

热气已经散尽。他指尖轻弹茶盖。

“巡抚不知情?这三个狗东西干了那么多年,突然就良心发现,主动认罪?”

陆松冷笑一声:“属下也觉得奇怪。我本来以为,这三人好歹会拉个垫背的。”

“可他们一个字不提巡抚,连贾庭、杜记事这些人名都不扯进去。反而……把锅全揽了。还说自己愿受廷杖,不求赦免。”

他说到这,忍不住咬牙:“我看,是有人提前打过招呼。他们这是拿命来换——巡抚的清白。”

柳闲却只是静静听着。

良久,他笑了一下,眼神却一点笑意没有。“一个人顶罪,可能是忠。”

“两个一起,可能是交情。三个一起抢着扛?那就不是替人脱罪。是被人握着死线。”

陆松眉头一挑。“您的意思是……这三人是被控制的?”

柳闲不置可否,只是淡声道:“你觉得,他们是真的心甘情愿,为了巡抚去死?你看那金三——一个平时装疯卖傻的狗贼,真有胆子揽下官妓的事?”

“他之前怕到哭,脚软成那样,现在倒能坐牢里端得跟个忠臣一样?除非他知道,招了之后,能保命。而且……还能保家。”

陆松沉下脸。“巡抚用的,是威逼?不止。”

柳闲缓缓站起身,抬手指着案上铺开的账册:“是恩威并施。”

“你看这些人,一个个对他俯首称臣,话说得比书里还顺。可真有几个,是他提拔的?”

“西州上下的中官小吏,三年换了三轮。但他自己,一直稳坐巡抚。换句话说,他不是在用人。他是在筛人。”

陆松哑然。良久才低声道:

“殿下的意思是……他这三年,是在慢慢收拢整个西州的官场?靠银子?靠人情?靠人命。”

柳闲点头,语气却极淡:“他做事滴水不漏,连被抓的,都被提前收买了。”

“你以为这是城府?这是布局。他不图这西州的俸禄,他图的是——权力。真正属于他的权力。”

陆松倒吸一口气。“这……那我们现在怎么查?谁都不说实话,谁都不敢翻案。”

“现在整个西州的风气就是——谁敢说巡抚一句不是,谁就可能出事。就像——”

他忽地顿住。柳闲看了他一眼。“你想到谁了?”

陆松皱眉:“有个名字。”

“记得吗?西南角落那县,叫玉枢。那边赈银最少,却没传出什么饥荒、暴动。”

“我查过,那县主簿叫钱越。之前三年调任两次,都拒绝了巡抚亲自举荐。”

“每次查灾,他都迟一日回报,说是先安民,后上书。巡抚府内档案里,有对他多次批评。说他性子偏执,不识大体。”

柳闲眼神一动。“他还在职?”

“在。”

陆松点点头,“而且一直都在干。”

“我们那天去南邑,他在西州外调粥棚。走得早,来得晚,不在今日问话的官员中。”

柳闲沉思片刻,眼中微微泛起冷意。“那便从他入手。”

“你安排人带话,就说我明日去他县里巡棚。看他是个真倔骨,还是个没机会张嘴的老实人。”

陆松顿了顿:“要不要带队?”

柳闲摇头:“你去。”

“我还要留在西州,看这几个老狐狸接下来怎么动。但你要记住一句。”

他语气一顿,目光如刀:“别逼。别压。”

“你只问——他们怕谁。谁让他们闭嘴。”

陆松肃然应声:“是。”

柳闲转身,背对着门口,一手扣着袖口,一手落在书案角。

冷风未歇,炉火却越烧越旺。屋内,那盏灯照着他淡漠如雪的脸。

良久,他低声一句:“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同流合污。”

“西州不是他的独岛。”

柳闲低声一句:“我只要找到一个敢说不的人。那这一局,他就输定了。”

话音刚落,院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陆松眉头一动,起身出门,不多时便又折返回来。

他脚步略急,声音低沉:“殿下,出事了。”

柳闲没动,只抬眼扫他一下。“哪儿的事?”

陆松吸了口气,答得干脆:“西宁县。”

“周县丞,在他父亲坟前……上吊了。”

屋中顿时安静了。只剩风撞窗棂的“簌簌”声,像是雪夜里磨刀的响。

柳闲神色没变,半晌才缓缓问道:“人呢?还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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