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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7章 全溺在水线
更新时间:2025-08-10 00:40:20 字数:2069 作者:不问岁月任风歌

姜云挑眉:“你要他们以为,我们是在给自己补粮?”

“不是。”柳闲慢慢撑起折扇,“我要他们以为,这路通了,你去晃他们眼,我叫人进他们后。”

姜云起身,语气决断:“我带姜无衣去西岭,绕斜谷之底;陆松走北坡林间;苏瑶引轻骑自南绕入。三路破仓,齐梁分乱。”

柳闲点头:“三人一线,三火齐燃,我不要他们战,我要他们乱。”

夜色降临,风穿谷底,赵浔着布衣,背驮麻袋,率十人一路缓行而来,嘴上还挂着几句商贩闲谈:“这鬼天气,连粮价都涨了。”

哨兵察之不疑,查验一番放其而行。

东谷驿站火光通明,赫景临坐于谷台之上,望着那十人商队踏雪而过,心下生疑。“这天气竟还有人敢送粮?”

副将道:“像是地方粮队……不属军列。”

赫景临却未信,只一声:“查。”

而这一刻,西岭林下,苏瑶伏于雪后,目光如鹰,她轻声道:“风起了,火可以走了。”

一支火箭射出,静默破空,穿过湿雪落入西营粮垛,十息后,第一道火线炸开,干柴燃油连环成阵,火墙窜起三丈高。

“起火了!”梁军营中大乱。

几乎同时,北坡山道,一队黑衣斜杀而入,陆松拔刀怒喝:“只烧粮,不留人!”

刀光如雪,火线如龙,粮仓两处接连爆破,雪地之上尽是浓烟翻滚,南侧苏瑶已带火骑切入,短弓连发,箭火带油,落营即焚,三路破仓,齐梁联营之地顿时大乱。

“营中起火!”赫景临猛地起身,怒吼:“是敌袭——仓后失火!”

副将奔至,“谷东赵浔仍在走线,前路无敌军!”

“那是谁烧了我的粮!”赫景临怒喝,“西、北、南三路皆乱,哪来这许多军?!”

“不是军。”副将颤声,“是刺、是袭……是早布的线!”

他这才明白,赵浔那一路,是给他们看的“主线”,真正进来的,是根本不在他们眼里的三路火。

而此刻,柳闲坐于临谷楼台,望着谷中连营起火、仓屋爆响,只道一句:“他们把阵布在谷里,我们把火放在谷外。”

姜云立于他身旁:“他们主将还未出战,就先被火断了心。”

“这一仗,是他们自己设的局。”柳闲轻声道,“我不过,只是在他们的局外,点了一把火。”

斥候飞马归报:“联军乱阵自崩,折兵八千,谷中已见梁骑逃阵,齐军撤后线。”

“他们撤了?”姜云问。

“乱了。”柳闲轻语,“不是撤,是乱到没法待下去了,他们设合围天锁阵,是想困我们。现在,他们困的是自己。”

落凤谷雪未停,火光未熄。三万联军,本欲锁谷破敌,如今却反被一火三线,烧成溃兵。

谷底焦土未尽,柳闲缓步而下,折扇微摇,语声清清淡淡:“纸上画阵者,怎敌火上破仓。”

谷中火烟未尽,白雪已再覆焦地。斥候新报才落地,段晨却已快步入营,手中执一封信,一封落款极重的密信。

他未开口,先将信呈上:“梁军边将秦如穆——来信欲降。”

柳闲手指停顿一下,接信未拆,先问:“送信人呢?”

“死了。”段晨面色冷淡,“信是骑卫背缚带回的,送至界山南边后,便中箭封口。”

姜云走近,手抚信封边角,轻声道:“秦如穆?他在梁军边中十余年,号缚雪将,守的是西境水道之口。”

“这人……不好降。”柳闲淡淡一笑,终于展开信纸。

信中并无华辞,只一句:“自知梁主无道,愿归大周,现布营于镜南小泽之畔,待回音,留印信以证诚意。”

信末所附,是一枚半截兵印的拓片,似真似假,血色印迹尚新。

段晨冷声道:“这东西,要真是真的,倒也值一军。”

“但他这么写,就已经是假了。”柳闲放下纸,目光未抬,“真正要归降的,不留半印。”

姜云静了片刻,道:“你是说,这不是来归的,是来试的。”

“嗯。”柳闲抬眸,望着风起的军帐门帘,“他想借我们回信,看我们信不信。若信了,他就能确定我们军心虚线。”

“若不信,他也没输。”他折扇轻摇,“反正,是我们给的回应。”

段晨语气一转:“那需不需要……回一封假的?”

“要。”柳闲轻声笑了笑,“我要他以为,我们急着接他的投。”

他在案前取过锦印,转手印下反章:“段晨,去造个假兵令,但只印半边,再附我手迹一句——泽南候你一夜,不来即弃。”

“让他以为,我们很在乎他,而且还怕他变心。”

“这就叫镜印借身。”柳闲语气不急,“看他借了谁的身,来接这封信。”

当夜,信封送出。三更,镜南泽地,风雪扑林。一人着重甲,趁夜独行,探入镜南深处,只在小泽林中短停片刻,接信即返。

但那甲衣之下,却有水痕未干,靴上皆泥,锦衣卫远哨随即起动,一线黑影隐入林侧,将那人斜线围困。段晨亲自拦路,一刀挑落肩甲,冷声问道:“你哪门的使令,竟敢走我们夜路?”

那人回头惊怒:“我乃梁将亲兵——”

话未完,段晨反手捂口,另一只手拽出肩中信符,随即冷笑一声:“殿下说得没错,他信,是借别人身来取。而借的这个身,是梁军水源兵首,庄策。”

沈芙与姜云闻讯赶至,将其押回前营细查,案前一摊水痕泥迹未干,灰印纸上竟现一列暗线痕。

沈芙手握炭墨镜片,缓缓照出印文:“水泽已通,八百兵待命,岸上无望,岸下设伏。”

“他们不是要投,而是要借降线,把水兵藏进泽下。”

柳闲合上扇,目光幽然:“镜南地陷水泽两面,一旦涨水,就只能以浮舟为军。他藏兵在水下,是要我们信降时,被他一举水袭。”

“沈戍呢?”他转头看向营后。

“在。”沈戍跨入一步,盔甲未解。“泽地堤外是软地,你领夜军百人,绕堤而行,夜渡而入,不烧,不喊——破堤。让他们那些藏在水下的,全溺在水线。”

沈戍抱拳低应:“属下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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