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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6章 有你们几个就够了
更新时间:2025-08-15 00:40:20 字数:2166 作者:不问岁月任风歌

沈戍于此时疾步入营,身披夜甲,甲面罩布,拱手低声:“殿下,桥上机关已按您设想布置完毕,‘桥反射灯阵’已就位。”

柳闲点头,摊开手中图卷,只道一句:“那便,收他们。”

夜至亥末,断魂桥西,齐军三营缓步而行,全甲轻踏木梁,步声整齐,显是老兵列阵。

前军破浪先行,后军护粮辎,两翼为弓弩骑卫,全桥列得严丝合缝。

桥中军将低声问:“不见敌哨,是否真无人设防?”

前军统领未言,只微抬手,示意全军加速:“桥头若无炬火,便是虚阵。快渡为先。”

就在齐军推进至桥三分之二处时,前方忽有火点一闪,随即四面林中反光乍现。

——是沈戍亲布之“桥反射灯阵”,利用桥下水面反光引线,于林间设千面薄镜,夜火一燃,镜回光如昼,照得整座桥面通亮无比。

齐军将士一惊,尚未来得及转列,只听桥尾一声怒喝:“放箭!”

姜无衣披甲跃起,于断崖高点挥手发令,百支火箭齐射而下,全部锁在桥索两端。“引桥线!”

火箭撞索,桥梁骤震,第一道桥缆崩裂,前桥下陷。齐军第一营数十人当场坠河,后方呼喊混乱,军列中断。“第二缆!”

第二道索崩时,断桥中段摇晃剧烈,齐军三营被生生截成三段——前军已无法退,后军无法上,粮道被阻,前后混乱如潮。

段晨自侧翼掠至,望见桥火已燃,立刻发令:“夜影逆水兵,入!”

赵山生应令,自桥下断河逆流而上,五十人分持木舸而行,身披夜衣,靠水势乘风入营,宛如黑影破流。

齐军未及整阵,水下已破起一列碎波,“夜影逆水兵”潜行近身,以钩索破甲,以火引粮车,齐军尾阵瞬乱。

“火在粮车!”齐军有人惊呼,回头再看,却已看不见退路。

柳闲立于高岗之上,远观桥头战局,扇尖轻敲卷案,不言不语,只有眼中映着火光倒影,一寸寸烧进齐军后路。

丑时三刻,齐军前阵欲图强行冲阵,试图从断桥前端跃渡水畔,谁知刚越桥心,水下一排逆兵陡然起身。

赵山生亲率三人,一跃而出,手持缚索横贯桥心,将冲阵齐兵生生拦住,反手一斩,三人倒入水中。

“断桥截军,夜影破尾。”段晨低声念道,“齐军要翻后线,不如先看看他们后背站不站得住。”

天色渐明,火光映红半江。齐军三营全断,前线被围,后线覆粮,中段投降者百余,失足坠水者不计其数。

据战后点数,此役齐军覆灭八千,生还者不足千五。姜无衣骑马至高岗,摘下面甲,神色冷定:“后线稳了。”

柳闲未应,只是展开袖中一纸,将其贴于火光前端,一笔写下:“桥火破军,水下成阵。”

他转头望向姜云,语气懒懒却平稳:“齐人以为我们怕夜袭,那是他们忘了——夜里能藏人的地方,不止桥上。”

姜云轻笑,将战报封入锦函:“我送去兵府,看看他们这回还说你‘调兵无章’么。”

柳闲却一摆手,扇尖落于江风之中:“他们爱说就说,我调兵不是写给他们看的。”

风过断桥,残火未熄,江上血光与火光交缠而下,一如这夜,写于兵策。

不过三日,朝堂之上,风再起,却不是从边境吹来的,这一次,风从御史台中起,直扑南阁。

大理寺正、御前法官颜询,于卯时递上密折,当殿申奏:“太子柳闲调兵断桥,不循内令、不申兵部、不过三审,动用归化营、特编兵,皆违朝制。”

殿中群臣皆惊,有人低声言道:“太子虽掌军令,尚未得独兵之权。”

颜询身披朝章青袍,立于殿中中央,声音冷硬如铁。“臣请查太子调兵三案,断魂桥之役、浮火阵之试、岭骨合营之制,皆未立军审,未过兵院,是擅兵之嫌。”

柳景牧未言,沉坐龙案之上,目光扫过满殿,无喜无怒,左都御史抬头,却没开口,只是在袖中轻拂,似欲等下一人言语。

那人果然出现了,苏瑶,兵院正史、兵策主撰,手执一卷墨笺步入殿中,声音温而不缓:

“颜大人之言,于律无误。但请诸位回忆——战时之策,可循朝令,但若三息不应,援军未至,乃全军之祸。”

她将墨笺平展,朗声举例:“北陇之役,兵部审调九日,援军误期四日,西军折损三千。”

“西涯断山战,旧制三调两问,致使突防之时无兵可动,战线断裂。而此役断魂桥,援调由太子决令,仅用两刻,破敌八千,后线无伤。”

她举目四顾,神色不卑不亢:“请问,这若不谓之急应之调,何谓兵策?”

众臣哗然,有人低声道:“兵策主撰,竟当殿抗法官之言?”

“她说的是实话。”章明淡淡开口,“调兵之责,本就应随战而应,若事事等令,敌军已入中枢。”

柳景牧终于开口,语气沉稳而冷:“朝中各律,循令者众,敢行者稀。若断魂桥那夜,他依照兵部三调之法,桥后已失,后营尽覆。”

颜询拱手不退,冷声道:“律不可乱。”

柳景牧却轻轻一笑,点头:“律不可乱,所以要改。”

当夜,皇后沈凌月于紫宸宫设密议。宫灯未举,帷帐垂落,除近侍宫女外,仅四人入席。

皇帝未至,太子不请,唯有三人:沈凌月,苏瑶,以及锦衣卫掌印段晨。

沈凌月执杯而坐,冷声开口:“你们可知,太子若无独兵之权,边线诸策不过是空卷。”

段晨轻应:“知。”

“那为何不请旨奏律?”

苏瑶答:“若由陛下册定,群臣反奏成法治之争。若由中宫诏律,便是兵策正位。”

沈凌月点头,袖中取出一卷金书:“此为太子独兵律,由兵策司覆案,法监院复审,封阁监作实。自今日起,太子可于战时独断兵调,无需三审、无需申奏,但有三限:不得擅开边境、不得动中军、不得用律外私兵。”

她将诏卷合上,一言未落,命人藏入禁阁:“册律之事,不走朝宣,兵符已归太子府中。”

段晨望她一眼,忽问:“若群臣质问呢?”

沈凌月神色未动,语气平静:“那便说,是我沈氏的命令。”

次日,柳闲于南阁披卷。苏瑶亲自将金书递至案前,卷边略泛金光,却被他随手推开。“兵符我不要。”他说,“有你们几个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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