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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7章 环阵锁锋
更新时间:2025-08-15 00:40:20 字数:2170 作者:不问岁月任风歌

苏瑶一愣:“不取?”

柳闲翻着手中舆图,随口一笑:“你们给我能动的兵,我动得了;给我不能动的,我动了也没人拦得住。”

姜云坐在案边,取起金书轻翻,随口问:“你真不想拿这道‘太子独兵律’?”

柳闲侧过头来,看了她一眼,笑得像春日树下的风。“要它做什么?我调兵,从来不是为了按律。我调兵,是为了把敌人打没了。”

窗外风动竹影,院中银灯未灭,南阁内香炉沉香正盛,青烟一缕绕案而升。

姜云指尖在那道金书上轻轻一转,随手合起:“兵符不收,倒叫他们空吵一场。”

柳闲翻页未停,语气温吞:“他们若真想治我,靠一张纸压不住。真要治,早不会放我上太子位。”

案前酒盏轻斟,沈芙入阁而报,语气低沉:“醉红颜传信,柳画在宫中观书,偶遇一人可疑,似为外域间行,疑属齐间银枝使。”

柳闲眼中光芒一闪,折扇停下:“银枝使?”

沈芙点头,取出一枚薄绢,其上以秘术隐墨,只在火光下映出淡淡朱文:“银枝·南鸢。”

“何承恩。”她随即补了一句,“此人近日出宫频密,且曾三次往访册库西厅。”

柳闲手指敲案三声:“旧贵之孙,曾为三司副正,虽未用兵,却熟礼法,若齐军以他为内线,确有不小麻烦。”

姜云却蹙眉:“银枝入宫,宫门难行。画画如何引他入?”

沈芙神色微冷,略一点头:“她未走朝礼通道,借的是‘醉红颜花使观录’之权。”

柳闲闻言,眉梢轻挑:“她倒还记得自己这点用处。”

夜落宫门,金樽灯起。醉红颜柳画,着青罗纱衣,自西苑侧门缓缓步入册文厅。

她步履不急,腰身微摆,袖上绣纹若游龙般曳地,却不带半分烟尘气息。

门前内监低声道:“花使今日前来查卷所为何故?”

“查礼册。”柳画答得清淡,“东堂笔系已封,旧礼册需复印一份归档。”

说罢便入,目光只扫了厅内一眼,便落在西窗之侧——一名文袍中年人正低头抄录卷文,身旁几页旧文册未翻尽,手法极快。

柳画步步靠近,手指于香案轻点三下,那人果然微怔,随即转头一笑:“柳花使今日也来查旧礼?”

“巧得很,”柳画笑语温柔,“殿内卷册太多,我这人笨,见你在便想着能不能问一两句。”

此人正是何承恩,礼部旧官之后,表面在大理寺任吏,实则长期无职无责,专事往来诸贵私约。

他抬头打量柳画一眼,眼中微闪,低声道:“若花使肯请,我自不敢推。”

次日,册文厅入账者名录送至南司。沈芙取卷细查,双指于纸面一抹,眉心渐紧:“入厅三十人,其中九人为内书官,三人为调笔吏,剩余竟有六人身份模糊,不属宫籍,也未报入花使册。”

她翻出其一:“此人唤作‘沈阖’,形貌干净,话少无错,书法却是齐制回转写法。”

“我用‘镜纹压印’之术查过,其印文倒角与齐军典印一致。”沈芙放下卷纸,低声一句,“可断,其人非本朝出身。”

镜纹压印,为醉红颜秘术之一。需以月光对镜,于卷下藏墨再映墨中转纹。纹若左偏一寸三,乃大周旧印;右偏半寸,便是齐制下墨,纹路如箭——箭即“银枝”之暗语。

柳闲闻之未语,只点案三次:“旧贵何承恩,接齐密使于宫,宫中竟无一人发觉?”

段晨翻袖而入,冷声道:“是时候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密线断了。”

夜至子时,宫中六宫礼察开启。沈芙亲率禁宫三使,查封册厅西廊,章明自殿外入,封锁观录之所。

何承恩仍在抄卷,听得外廊脚步声急,眼神一顿,手中笔未收,只将袖中一物悄然塞入封皮间。

“何承恩。”章明站于卷案前,语声微凉,“册厅之外卷,不许翻抄。”

何承恩起身拱手:“微臣奉命查礼,不知所禁。”

“禁令三日前已颁。”沈芙走至,袖内取出三印封卷,“此案已入三令审限,谁敢破禁,即为逆律。”

她言语锋利,声虽不高,却句句逼人,何承恩手指微紧:“花使柳画引我入册……”

“是我引的。”柳画缓步踏入,袍随风落,她冷笑一声,“我引你入,是为了看你——把‘银枝’递给谁。”

沈芙取卷拆检,果然自封皮暗缝中抽出一封黄丝密简,其上无署名,却用齐国典文起首。

章明随手翻看,冷声道:“银枝使身份已明,来人,擒下!”

禁军入内,两人当场制住何承恩,一并收押西廊四人,镜纹压印对照齐制密纹,证据确凿。

沈芙立于卷架之前,目光冷淡:“何承恩通敌,银枝使借礼而入——齐人以为我大周朝堂仍是三年前的纸门?”

章明道:“三年前若还有漏,这次,我便不留一个字。”

消息送至南阁时,天光将破,纸案已堆高三尺,柳闲倚窗而坐,左手捧茶,右手翻卷,闻报仅笑:“银枝入宫,想试一试大周的心软。如今这手试完,该他们收回去了。”

姜云踏雪而至,手中卷轴未展,只低声道:“齐人若知间线断了,会不会直接南攻?”

“会。”柳闲语气轻淡,“但那便是他们的错。谁告诉他们,京中还有人能替他们点灯了?”

他起身披衣,目光穿过阁窗,望向东方天光:“这一局,是宫中清除杂枝的一笔。但后面几局……是在战场上落子的事了。”

天光未破,风岭夜雪初起,岭南连山三百里,东起白骨壑,西落静谷关,冬月风起时雪不断,岭上一夜数变,最是难守之地。此地却是西路归化营通兵线,粮道一旦断绝,整个南军阵脚便要外翻。

朝阳未升时,边线哨台传来急报:梁军新将“卫冲”率部三千,自落石谷夜渡而入,已至风岭西坡!

段晨亲领锦衣哨探赶至风岭高台,披雪翻卷,将沙盘一展,皱眉问道:“卫冲什么来历?这人我从未见过。”

姜云披甲而入,翻查战册:“原是南楚流军旧将,归梁不过两年。此人以奇兵速攻出名,最擅夜袭与雪战。”

柳闲接过卷册,仅看了两眼,笑了笑:“擅雪战的人,怎么会选风岭?”

段晨回头:“他在设伏。”

柳闲随手将折扇一点沙盘,嗓音平缓:“不,他设的不是伏,是锁,他设的是‘环阵锁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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