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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9章 直灌而出
更新时间:2025-08-16 00:40:18 字数:2058 作者:不问岁月任风歌

他收起折扇,亲手取过画卷,在旁案上铺开纸面,以新墨勾图。“我们不试阵——我们布阵。”

两日之后,南山临风关,军地封锁,山前风雪未绝。柳闲身披夜墨披风,于山口布阵,脚下立三丈宽的新版图卷,墨线未干,风中半卷如旗。“此阵,名为——山风五阵。”

他指着图上五处高点,声音平静:“以三道迎风口布主阵,两道错缝布副翼,阵中引风,用斜缝引镜偏移风向,再设影阵障目,目的,不是切锋。”

他指向副轴最后一线:“是反攻。”

姜云立在风中,披甲负刀,望着阵图,眼神凝住:“要把这个阵,放在南陇?”

柳闲颔首:“梁军于南陇驻三营,靠山设寨,不设前哨,是想让我们攻,但他们不知道,我们不是攻他们。”

他折扇轻弹地图:“我们,是要进他们后背,此阵不是战阵,是路,是我们打出去的路。”

五日后,大周南陇前军列阵于谷东,斥候传回前线图纸,姜无衣站在坡上,手持前锋战令,翻看完毕,一字未言,只抬手:“调火线三队,第一、第三、第五,战前布火。”

三队火线皆为归化中选,其兵少但快,擅走山壑、燃策、破线。

她执令而立,一声令下,火线三队踏雪入岭,燃索不鸣,带风行阵,像三道斜雨,斜斜切入山谷之中。

柳闲站于远台,望着火线三队背影而去,低声一言:“这第一步,叫他们看见,什么叫——复阵之用。”

寅时初刻,南陇边营外,梁军主帐尚未察觉异动,营东忽起三处火光,如箭破云。

紧接着第二线火引起,营地三处粮仓起火,斜风卷过,引向主营,烧得整片军帐翻滚。

“敌袭!”有人高喊,冲出营门,却不见敌阵列,只见火中一线兵如鬼影,持索而走,走过便烧过,斩帐如破帛。

火线三队分三翼而入,一队破中营,二队绕侧翼,第三队从下风处燃草堆,浓烟遮天,梁军兵列全乱。

姜云披甲执刀,立于斜岭之巅,一马当先,未等三队回阵,已率破阵军乘风切入。

梁军主将刚披甲而出,尚未列队,便见南线冲起三面火旗,大周火线三队与归化兵一并斜击主营。“是陷阵兵!撤——!”

惊喊未落,姜云策马如风,长刀一扫,火线之后,主营倒帐三十余,梁军前后分割,根本无法合阵,不及一刻,两营已破,余者奔逃。

西线哨探赶回梁都,带回战报。“南陇谷前,敌军未设阵前锋,而设后阵五风线。主阵方位不明,初判为旧图布改,非兵院所载。”

梁都主将惊怒交加:“谁给他们图策的?大周什么时候还有能识前朝阵法的人?”

哨探一言低回:“应是……太子所绘。其阵式与兵策不符,唯独其风线与旧《转陇图》全合。”

梁都主将脸色陡变:“古策……复生?”

当夜,风未停,火未灭,南陇大营重新列帐,姜云自前线归来,满甲熏烟未净,长发湿重,肩上雪未落尽。

柳闲迎她入帐,一眼望去,只笑一声:“你这一身……像从火堆里爬出来的。”

姜云摘下披风,将烧断的甲带扯下,坐于案前低声道:“斩了两营,收兵二百七十七,敌前主将逃脱,其余散兵四处奔逃。”

“这图,”她指着营帐中还未卷起的新版图阵,“是真的能打。”

柳闲未答,只坐下,将整幅阵图再次展开,指着其中三处角线微调:“我没打完,这图还有四道副线,现在不过是小阵,等五线全开——那才是转陇复阵。”

姜云望着他指尖落笔之处,忽然轻笑:“你是打算从南陇,一直打到梁都?”

柳闲看着她,语气未改,仍旧平淡如初:“古策复生,不是为了立典,是为了反攻。”

他话音未落,营外忽起闷雷。起初像鼓,继而如裂帛般在山岭之间骤响。南陇山线,本就脉走高低不一,一旦雨起,极易断道断粮。

沈芙快步入帐,斗篷湿重,语气冷凝:“从斥候处得信,齐梁设夜雨连阵,兵列三坡,以山水作策,欲借雨冲我山腰驻营。”

柳闲轻挑眉头,未惊:“夜雨连阵……他们也学得快。”

白景舟拂袖展开新绘地图,指着两处谷线道:“从风口推测,他们将主水引向我们东岭粮道,若不设阻,今夜子时后,我军后粮必断。”

姜云抬眼:“他们竟敢在这种天气夜攻?”

柳闲摇了摇扇,低声一笑:“因为他们觉得我们——挡不住。”

他说着起身,步出营帐,外头雨声如万针刺布,风斜得像是将山都撕开一角。沈戍早在帐外等候,披甲而立,雨水顺面甲而落,眼神未动。

“沈戍。”柳闲低声唤他。

“在。”

“我给你五刻钟,设反淌引水阵,把他们的水——还回去。”

沈戍领命,身影一闪,消失在雨幕之中。

所谓“反淌引水阵”,乃归化军中秘阵之一,以地形之落差设水沟引线,引水不于阻,而于借。可将上游之水逆导而回,以敌施水为敌淹水。

沈戍领兵二百,披夜行披风,绕至山南侧腰,借旧林枯道设四条斜引,主线直通东岭外的低洼背水区。

山雨至酉时渐疾,至亥时已如幕布压下,天地昏沉一色。

齐梁三营已布阵完毕,三坡设水槽,辅以铁槽引道,立意以“山雨破阵”。他们未设营火,以为夜雨便是遮掩,不知自己正一步步走入设好的阵中。

“敌水已入第二槽。”沈芙立于帐外,披甲而立,声中带雨声,“但我军东岭尚未积水,是否为引阵生效?”

柳闲点头:“再等一刻,不急。”

姜无衣却已换甲备兵,一言未发地立在他身侧,手执箭匣,箭头上缠着细布,布中已蘸油。

柳闲回头看了她一眼,嘴角微扬:“等雨灌满,再放火。我们这箭——不是射人,是烧泥。”

她不答,只轻轻拽紧了弓弦,子时一刻,东岭雨水积至地面二寸,沈戍挥手示意:“引槽破开!”

只听“哗”然一声巨响,山水自引道中汹涌奔下,直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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