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后再给你们一次机会。”

她声音低沉，带着蛊惑，“与我合作，妖神冢开启之后，传承有你们一份，不然……”

她猛地一挥手，四名狐妖护卫瞬间爆发妖气，身形一跃而出，竟各持一柄古怪兵刃——一柄红铜血钩、一根狼牙骨杖、一把镂空长鞭、还有一根仿佛由人指骨串成的链条。

每一件兵器上都缠绕着不同的诡异符文，浸透妖气，空气仿佛都被刺破。

“你们会成为妖神冢的祭品。”涂山玉轻飘飘一句，仿佛真是道别。

“呸。”陆千秋往地上一吐，“你怎么不把你自己拿去献祭？”

“千秋别废话！”黎州大喝，鬼笔猛然横在胸前，血气浮动，刹那间一道血符于空中炸裂，激起一阵真气浪潮，挡住了涂山玉试探性的精神波动。

“动手！”

四名狐妖护卫几乎同一时间冲出，战斗瞬间爆发。

红铜血钩如毒蛇出洞，直扑苏夏，空气在刃尖划出湍流声。苏夏毫不退让，刀锋一抬，鬼纹炸裂出一片黑红雾影，正面迎上。

“咣！”

两兵相交，火星四溅，苏夏被震退半步，但狐妖也脚下一滑，身形一个踉跄。

秦书音身形如魅影，剑尖点地，转瞬已绕到另一名狐妖身后，一剑刺出，封符亮起，一道“破骨”术落在狐妖肩头，顿时爆起一阵白骨碎响。

“滚开！”狐妖怒吼一声，长鞭抽来，带着腥风。

秦书音翻身跃起，短剑横挡，身影在半空划出一道红弧，俏脸冷峻。

李正国则与那名持骨杖的狐妖缠斗，他没有花哨招式，招招实打实，是一板一眼的擒拿术加咒物术，配合鬼铃骚扰，竟不落下风。

铃音急促，像是在给谁吊丧，那骨杖也仿佛活物，卷动着一缕缕阴魂残念，嘶吼连连。

“南无大威德金刚不动明王！”

悟能口中念诵佛号，强撑着站起，手中佛珠连续抛掷，点点金光化作密咒，缠住另一名狐妖。

那狐妖不屑冷笑：“破和尚，佛光又怎样？”

她猛地暴起，长链横扫，然而链条在触碰金光瞬间竟发出一声尖叫，仿佛活物被灼烧。

“啊——”她痛叫一声，退了两步。

“你身上罪孽太重，难承佛威。”悟能喘着气，掌心再起金光，“破恶镇煞！”

另一边，顾寒和黎州对上了涂山玉。

顾寒全身泛起一圈又一圈符阵，他用尽余力在身前布下三道防护。

黎州则是抬手挥笔，在虚空连绘五道“封”、“锁”、“断”、“灭”、“镇”！

血符交错，天地之间仿佛响起一阵战鼓之声。

“你们真是……冥顽不灵。”

涂山玉终于冷下脸，猛地化作一道残影，直扑黎州，黑骨匕首夹带毒息直取咽喉。

顾寒低喝：“雷引破邪！”

一道雷电自其掌心引出，击向涂山玉，然而对方妖气翻涌，竟强行挡下雷咒。

“她的境界比我们高一阶！”顾寒脸色发白。

“但她不是无敌。”黎州冷声，“她是人形妖物，不是真神。”

他咬破舌尖，一口血喷在鬼笔上。

这一笔落下，如斩天地。

妖神冢上空，封印石门剧烈震颤，那封禁已被涂山玉偷偷唤醒的妖神之气，如今开始回应召唤。

下一秒，整座地宫开始颤抖，墙壁上的符文一道接一道炸裂开来，如同地狱裂口开启。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之际，突兀地，一道低沉如雷的咆哮从墓顶传来。

“嗡——咚——！”

声音像是从地狱深处传出，震得每个人心脏都漏跳了一拍。

那头之前被打退的巨兽，此刻仿佛被某种气息再次唤醒。

顾寒抬头，脸色猛变：“它回来了！”

“不，它不是回来。”黎州喃喃，眼中寒芒闪烁，“它是被那股东西吸引了。”

苏夏咬牙：“妖神冢的封印在裂，它能感应到，那是和它同源的……东西。”

“它要过来了！”李正国怒吼一声，鬼铃猛摇，企图用铃音扰乱巨兽感知。

然而这次，铃音仿佛泥牛入海，巨兽根本不为所动。

一道巨大的阴影在墓顶回旋，那只独眼猛地探入封顶裂缝，浓重如油脂般的阴煞自上方洒落，打在地面上腐蚀出一团团黑色水泡。

“操，这玩意还会跟GPS似的找信号？”陆千秋缩着身子蹲在祭坛边上，手里的石碑残片都吓得握不稳了。

“它不是找信号，它是在认‘祖宗’。”悟能和尚声音低哑，指着妖神冢，“那里面的东西，比它更古老。”

三方力量在这狭窄地宫中碰撞交织：涂山玉和四名狐妖正死战黎州等人，妖神冢封印下的诡异之力正悄然觉醒，远古妖气如同蛛网，从地下缝隙蔓延至整座空间，而那头独眼巨兽，此刻正在朝妖神冢方向缓缓移动。

“它……不再攻击我们。”苏夏皱眉，鬼纹刀微微颤动。

“它眼里只有那封印。”秦书音低声，“我们只是蝼蚁。”

“别被它骗了。”黎州冷声，“它一旦靠近冢门，就等于放开一个疯子把牢门踹开。”

顾寒点头：“我们现在是挡不住三方的。”

“所以我们得逼涂山玉停手。”

“你打得过她？”陆千秋咧嘴一笑，“要不我提头上？”

“你闭嘴。”黎州沉声，“我有个办法。”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掏出一枚极小的骨质令牌，那东西巴掌大小，外面缠着红线，中心镂刻一个极其古老的“禁”字。

“这是——”李正国瞳孔一缩，“龙虎山的‘封煞令’？”

“我祖父留下的东西。”黎州盯着那骨牌，指尖发颤，“说是不能轻用，因为一旦动用，会连封三煞，包括使用者自己。”

“你疯了！”苏夏低声吼道，“你现在用这个，我们怎么逃？”

“我们已经没得选了。”

黎州看着那头越来越近的巨兽，那只独眼此刻已贴近封印石门，一股令人窒息的妖气已将地宫中所有火光熄灭，只剩符箓和冤魂发出的惨白荧光。

“它在共鸣。”顾寒声音极低，“妖神冢内的那个东西……在回应它。”

涂山玉此刻也感到了异常，她眼角微抽，看着那头巨兽近得几乎可以舔封印大门的距离，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该死，它提前感应到了，我还没来得及完成最后的咒阵！”

她猛地回头，朝四名狐妖低吼：“别管他们，给我稳住封印，强行开启！”

“你想引爆全地宫？”

“我想成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