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涨薪
更新时间:2025-08-14 00:40:39 字数:2151 作者:斜月海雾

“丫头,叔得劝你一句。”

周大哥顺过气来,皱着眉:“咱这铺子,靠点心不也活得好好的?”

“犯不着为了旁人一句话,折腾自个儿。”​

“周大哥,您想差了。”

桑南枝拿过抹布擦着案台,“咱是开门做生意的,没有光卖点心不做菜的道理?”

她瞅着灶台上摆着的莲蓉酥,“就算这糕点做得再精巧,食客也有吃腻的一天。”

“研究新糕点那也是费时费力,能不能被人喜欢那还是两说……”

“与其守着这点老本过活,不如趁着现在被摘了幌子的机会好好折腾一下,省的今后再有人来找麻烦。”

“是这个理。”​

老郑头捏着筷子的手顿了顿,忽然叹了口气:“这些年我在御膳房,就因着只会做几样点心,遇事总矮人家一截。”

“御膳房不一样,宫里的大人物们各有各的口味,必然得做到各司其职……”​

桑南枝苦笑着咧了咧嘴,“咱们就是个小饭馆,真要请那么多师傅过来,我哪怕再有钱也顶不住这么折腾。”

“桑丫头,话虽这么说,但学热菜可苦着呢。”

黄寡妇往她碗里夹了块肉,“我当初不会做饭的时候,不知道被多少次锅里的油烟熏得睁不开眼,那溅起的油星子烫得人直哆嗦。”

“与其非要跟那些热菜折腾,哪有你现在揉面团舒坦?”​

“舒坦日子过久了,就没人愿意折腾了。”

桑南枝笑了笑,眼角弯成月牙,“再说了,刘师傅既然答应教我,趁着我还能干当然得好好学学,而且这机会多难得。”

“等我学好了,咱铺子添上几样热菜,南来北往的过来了能吃口热乎的……”

“到时候生意准能更火,大家每月的月钱也能多些。”​

“也是,谁不想多赚那仨核桃俩枣的。”

周大哥挠着头笑:“要是添了热菜,我就去巷口喊嗓子。”

“别的不敢保证,単是街坊都招来就妥妥的!”​

“你那破锣嗓子,别把人吓跑了。”

黄寡妇怼了他一句,又转向桑南枝,“要不等开春再学?”

“这寒冬腊月的,进宫路上多冷。”​

“机会难得,没准人家刘师傅开春了不愿意教了可怎么办。”

桑南枝把剩下的牛腱子往老郑头碗里拨,“郑师傅,明儿我不在,铺子就劳您多盯着。”​

“您的手艺,保准没问题。”

“这是应该的。”

老郑头连连点头,忽然想起什么,往怀里掏了掏。

“既然你明儿又要进宫,正好我攒的几样糖桂花,你给刘师傅捎去。”

“那家伙嘴叼得很,舌头灵光到当宝贝,生怕耽误了他那三寸肉舌头。”

“也就我做的这糕点,他高低能吃上几块。”​

桑南枝接过来,纸包上还带着老郑头的体温:“您放心,准带到。”

灶房里的灯芯噼啪爆了个火星,黄寡妇往每个人碗里添了勺姜茶:“都暖暖身子,别想那些糟心事了。”​

桑南枝捧着热碗,看着窗外渐浓的夜色,心里反倒踏实了。

管他那穿锦袍的安的什么心,先把手里的活儿做扎实了,总能立住脚。

几筷子牛腱子就着窝头下肚,周大哥打了个饱嗝,往灶膛里添了最后一根柴。

“这天儿,怕是后半夜要落雪。”​

桑南枝往窗外瞅,黑沉沉的天像泼了墨,风卷着哨子刮过窗棂。

“关了铺门吧,这么冷的天,不会有客了。”​

周大哥应着,转身去卸门板。

老郑头把案上的面粉扫进缸里,拍了拍手上的灰。

“我今晚就在铺子守着,正好把明儿要用的面发上。”​

“铺子里有火盆,您夜里添着点炭,别冻着。”

桑南枝往他怀里塞了个暖手炉,“等我明儿从宫里回来,立马回店里帮你。”​

“醒醒。”

黄寡妇早把自己的布包收拾好,拉着昏昏欲睡的黄亮:“亮儿,跟娘回家了。”​

小家伙揉着眼睛,往桑南枝身后躲。

“我还想吃莲蓉酥……”​

“明儿让郑爷爷给你留着。”

桑南枝捏了捏他冻得通红的耳朵,“路上走快点,别让你娘拽着。”​

锁铺子门时,铜铃被风刮得叮铃响。

黄寡妇拉着儿子走在前面,棉鞋踩在雪地上咯吱响。

桑南枝跟在后面,望着两人的影子被灯笼拉得老长。​

到了黄寡妇家,推门就一股煤烟味。

黄寡妇把儿子往炕上推,往灶膛添了把柴。

“你先坐着,我烧点热水。”​

桑南枝没坐,瞅见黄寡妇炕边摆着针线笸箩,里面堆着件半旧的棉袄。

“我帮您举灯吧。”​

她把油灯往炕桌上挪了挪,黄亮已经歪在枕头上打起了小呼噜。

黄寡妇纫了根线,往棉袄上缝。

“这孩子皮,袄袖子磨破了好几回。”​

“亮儿都长这么高了,明年开春该去私塾了吧?”

桑南枝瞅着孩子露在被子外的脚丫,比去年见时大了一圈。​

“可不是。”

黄寡妇针尖在布上扎得飞快,“先生都寻好了,就在巷口那家,说是之前还是秀才呢!”​

桑南枝瞥见炕角放着个蓝布包,露出些碎银子的边角。

“您这是……”​

“攒的学费。”

黄寡妇笑了笑,眼角纹路挤在一起,“省着点花,够他念半年的。”​

“养个孩子也是不容易。”

桑南枝帮她把线理直:“黄婶,我给您涨涨工钱吧。”​

黄寡妇手里的针顿了顿,抬头看她:“咋突然说这个?”​

“您跟我这么久,里外帮衬着,原本文钱就给少了。”

桑南枝往炕里挪了挪,“明年亮儿上学,笔墨纸砚哪样不要钱?”

“您手里宽裕点,心里也踏实。”​

“可别。”

黄寡妇摆着手,把针往布上扎得更紧,“现在这日子,比我先前在街头缝补强了不知道多少。”​

她往灶上瞅了眼,水壶正冒热气:“你给我的月钱,除了嚼用还能攒下些,再涨就太不像话了。”​

“咱们这关系,哪能算得这么清?”

桑南枝想再说些什么,却被黄寡妇打断。​

“正因为熟络,才不能这样。”

黄寡妇把棉袄往边上一放,拍了拍手上的线头,“我要是拿着这份外的钱,夜里都睡不安稳……”

“倒像是我仗着跟你亲近,蹬鼻子上脸了。”​

水壶呜呜响起来,黄寡妇起身去倒水,粗瓷碗碰撞着叮当响。

“你要是真疼亮儿,等他上学了,偶尔给块糖糕就行,比啥都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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