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又被打趣
更新时间:2025-07-21 08:40:29 字数:2021 作者:斜月海雾

翌日天未亮,桑南枝就守在了灶房。​

燕窝是前几日贤妃赏的,她用温水泡了整夜,此刻正用细镊子仔细挑去绒毛。

李师傅说过,燕窝里的细毛最是磨人,得耐着性子一根一根挑,急不得。​

春桃打着哈欠进来时,见她跟前的白瓷碗里已码着三小堆燕窝,不由得咋舌:“南枝,你这也太仔细了,萧百户哪会在乎这些细毛。”​

桑南枝没抬头,镊子在指尖灵活地翻转:“他是不在乎,可我得对得起这手艺。”​

正说着,王师傅端着蒸笼进来,见她案上摆着杏仁粉、椰浆和蜜渍樱桃,便笑了:“这是要做燕窝酥?”​

“嗯,答应了萧大哥的。” 

桑南枝把挑好的燕窝放进砂锅,“王师傅,您看这火候该怎么掌握?”​

王师傅凑过来指点:“先用文火炖半个时辰,等燕窝发得像云朵似的,再拌椰浆,火大了容易老。”

他看着桑南枝专注的侧脸,忽然叹了句,“你这孩子,心里敞亮。”​

桑南枝没听懂这话里的深意,只是认真记下火候的讲究。

等燕窝炖得差不多了,她才把杏仁粉和匀,擀成薄如蝉翼的酥皮,小心翼翼地把燕窝馅料包进去,边角捏出精致的云纹。​

刚把第一盘燕窝酥送进烤箱,就见小太监匆匆跑来:“桑姑娘,萧百户在御膳房门口等你呢!”​

桑南枝手一抖,镊子掉在案上。

春桃笑着推她:“快去快去,别让萧百户等急了。”​

她用布巾擦了擦手,刚走到门口,就见萧鹤川背对着她站在石榴树下。

晨露打湿了他的发梢,玄色衣摆上还沾着些草屑,想来是刚从外面办案回来。​

“萧大哥。”​

萧鹤川转过身,眼底带着些疲惫,却在看到她时亮了亮:“做好了?”​

“还没,得等半个时辰。”

桑南枝往灶房指了指,“要不你进来等?”​

“不了,” 

萧鹤川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刚从城西过,见你以前常去的那家糖画摊出摊了,给你买了个小兔子。”​

布包里的糖兔晶莹剔透,耳朵尖还沾着点芝麻。

桑南枝拿在手里,心里甜丝丝的:“多谢萧大哥。”​

“跟我还客气什么。”

萧鹤川的目光落在她手腕的绷带上,“伤口拆线了?”​

“嗯,太医说恢复得好。”

桑南枝下意识把袖子往下拽了拽,“你办案忙,怎么还特意跑一趟?”​

“正好路过。”

萧鹤川的视线扫过御膳房的匾额,声音低了些,“黄寡妇托人带话,说摊子她不盘了,等你什么时候出去,还按老样子给你留着。”​

桑南枝捏着糖兔的手指紧了紧:“她……”​

“她说你做的定胜糕里有股子韧劲儿,别人学不来。”

萧鹤川忽然笑了,“我尝着也是。”​

这时,春桃从灶房探出头:“南枝,燕窝酥好了!”​

桑南枝连忙道:“萧大哥,你等我一下。”​

她转身跑回灶房,用精致的白瓷盘把燕窝酥装起来,撒上些细细的椰蓉,又摆了颗蜜渍樱桃在旁边,看着就喜人。​

萧鹤川接过食盒时,指尖不经意触到她的手背,两人都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

“那我先走了。”

萧鹤川捧着食盒,脚步竟有些仓促。​

“萧大哥!”

桑南枝忽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这是给你备的干粮,办案时垫垫肚子。”​

那是她昨夜做的芝麻烧饼,特意多加了些芝麻,香得很。​

萧鹤川接过油纸包,指尖捏得紧紧的:“多谢。”​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桑南枝才发现手里的糖兔已经化了些,黏在指尖,甜得发腻。​

回到灶房时,王师傅正对着燕窝酥的余温出神,见她进来,便说:“方才看萧百户的样子,对你倒是上心。”​

桑南枝脸一红,低头收拾案台:“王师傅别取笑我了。”​

“我可没取笑你。”

王师傅敲了敲她的额头,“这宫里人心复杂,能有个真心待你的,不容易。”​

桑南枝没说话,只是把剩下的燕窝酥分给众人。

春桃咬了一口,眼睛瞪得溜圆:“我的天,这也太好吃了!南枝,你这手艺,将来怕是要成御膳房的掌事女官了!”​

李师傅拄着拐杖进来,闻言哼了句:“掌事女官算什么,要我说,将来开家点心铺,比在宫里看人脸色强。”​

这话戳中了桑南枝的心,她望着窗外的石榴花,忽然觉得李师傅说的对。

这宫里的荣华富贵再好,也不如街边摊子上的自由。​

正想着,青禾又来了,这次带来个消息:“七皇子让你做些冰酪,说是八皇子吵着要吃。”​

“好,我这就去做。”

桑南枝爽快应下。

桑南枝刚要转身去取食材,青禾忽然拉住她的手腕,指尖避开尚未完全消退的疤痕,声音压得低了些:“七皇子那边你多待会儿,贤妃娘娘说,等你过去或许有话要交代。”​

桑南枝手里的布巾 “啪嗒” 掉在案上。

她愣愣地看着青禾,眼底满是诧异。​

“娘娘…… 有话要交代?” 

她下意识重复了一遍,指尖微微发颤。

自打进宫以来,贤妃虽处处照拂,却从未单独召见过她,顶多是让青禾传话或是赏些物件。​

青禾见她这副模样,忍不住笑了:“瞧你吓的,娘娘又不是要罚你。”

她帮桑南枝捡起布巾,“前几日你被禁军带走,娘娘急得一夜没合眼,连着往陛下宫里跑了三趟,不然哪能这么快就查清案子。”​

桑南枝的心跳得厉害,鼻尖忽然涌上一阵酸意。

她想起刚入宫时,自己还是求了贤妃将自己带进宫里学艺哭,那时贤妃只是碍于之前的误会才答应将自己带进宫。

可这些日子的桩桩件件,哪是 “补偿” 二字能概括的。​

丽嫔刁难时是贤妃让七皇子出面解围,被栽赃时是贤妃连夜求陛下彻查,就连御膳房的师傅们对她另眼相看,多半也是看在贤妃的面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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