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重复自己的意思：“没有幕后黑手操控，就不会发生这种毁灭事件。我甚至怀疑，就连他们的进山路线，也是有人刻意设计好的。所以，夜宿‘齑仙臼’，就必然遭受天谴之杀！”

啪、啪、啪——

海伦鼓掌，带着嘲讽的眼神，盯着叶天：“不愧是探险家，瞎编乱造的本事，果然够高。你的意思是，有人遥控指挥，画出死亡路线，让十八高手赴死？”

叶天直接说出了终极答案：“江洋大盗被捕，也是预先安排的环节。十八人二次镇魔之行，是一次彻头彻尾的骗局。”

真正让叶天感到心焦的是，如果不能消灭幕后黑手，今日白道力量在莫高窟所做的一切，依然会被人牵着鼻子走，最终招致毁灭。

“叶天，你猜，如果白道大人物听到你的精彩言论，会怎么回应？”

“追查情报来源，搜索系统漏洞，捕捉内部奸细，打造一个没有后门的白道力量机构。我知道那很难做到，因为要刀刃向内嘛！但是，长痛不如短痛，必须反查、逆推、翻旧账，才能解决大问题。

啪、啪、啪——

海伦再次鼓掌：“好样的，叶天，果然非同凡响，在没有任何线索的情况下，凭空逆推，就找到了正确的答案。现在，我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诉你，‘齑仙臼’事件，的确如你所料，一丝一毫都不差。幕后黑手，就是‘法老王之枪’。”

叶天一声苦笑，说不出话来。

“法老王之枪”是一个代称，当年横扫非洲的“沙漠之狐”获得宝物，派专人送到柏林，成为小胡子的配枪。

所以，提到这把枪，就一定指向小胡子。

“我的身份，与你大致相同，但不是服务于同一个大国。柏林之败后，我的家族保存了这把枪，但谁都不知道，它里面藏着一个秘密。”

海伦取出手机，向叶天展示了一张照片。

照片中，一把金色的手枪封装在玻璃盒子里，枪柄底部，刻着一个熟悉的名字。

“直到1999年，家族中的智者才发现，这把枪带着某种魔力，能够让接近它的人产生噩梦，重回柏林之败那一幕。而我，就是完整解开这个噩梦的第一人。”

接下来，海伦的叙述有些跳跃，可见她避开了许多容易泄密的细节。不过，叶天熟读二战史和欧洲战后史，海伦提到的那些地点、人物，他都耳熟能详。

海伦从记事起，就无数次重复柏林噩梦，最终发现，这把枪里剩下的最后一颗子弹，里面存在一个古老的灵魂。

根据海氏家族的祖训，手枪来自埃及金字塔，本身就带着某种邪恶的诅咒。只有小胡子那种人，才能将其掌控。久而久之，小胡子的灵魂与其融为一体。

海伦得出的结论是，凭借这把手枪，就能找到小胡子。而且她确信，小胡子还活着。

叶天毫不惊讶，因为在他的推论中，小胡子的确活着，有可能就在不死军团、地球轴心这些地方。

“叶天，我救你出来，不用欠我人情，我们联手吧？找到那个地方，改变江湖格局……”

叶天淡然地摇头，他从对方口中知道了这些消息，但并不存在任何感激或者惊喜。

“谢谢，我对改变天下没有任何兴趣。如果没有其它问题，请让我们下车，就当是大家从未见过，可以吗？”

“不行——”

司空摘星早就醒了，到此时才突然爆发：“我跟你合作，不管能不能找到地球轴心，我们都可以合作。现在，‘万佛烦恼’在我手里，完全可以要挟白道人物，为我们大开绿灯，直达一箭冰川……”

司空摘星过于着急表达，口沫横飞，狼狈之极。

“你确定合作？那么，你的诉求是什么？”

一瞬间，司空摘星的表情变得空洞而悲怆：“我要像他那样，永生不死。”

叶天打了个寒颤，他本以为自己无比熟悉司空摘星，但此刻对方脸上的表情，却让他觉得，无比陌生，背生寒意。

海伦抱着胳膊，下巴指向司空摘星：“我不明白，或许你可以继续解释？”

司空摘星垂下头，沉思了十几秒钟，才猛地抬头：“这是我司空家族最惨烈的秘密，过去从未说过，但现在，为了活下去，也没办法了。家族的男人，没有一个能活过三十周岁，总会出现莫名其妙的突发绝症，三十周岁生日前的几个月，迅速恶化，死相奇惨。”

叶天皱着眉头，无声地叹气。

司空摘星以为的秘密，实际在各国谍报机关的秘密档案中，早就清晰可见。而且，叶天知道，司空摘星远赴色迦寺，为的就是“偶遇”金枝公主，预备学习枯荣禅，以对抗家族诅咒。

事情发展到现在，为了求生，司空摘星无所不用其极，完全可以理解。

“好，成交。”

海伦落落大方，大步走过来，与司空摘星握手。

“那么，现在可以放开我吗？”

“不，还不到时候，如果你肯提前把‘万佛烦恼’交出来，或者说个地址，我派人去取，让我看到你的诚意，到时候就可以合作了！”

海伦的笑容，无比狡黠。

身为大国谍报人员，这才是常态。

叶天知道，司空摘星一腔热血，除了盗墓偷窃，其它方面一塌糊涂。所以，他轻易就被海伦控制，难以招架。

“好了叶天，你总得说些什么吧？这么多年探索大雪山，总有一些特殊收获，对不对？现在，我给你说话的机会，如果其中一些事件打动了我，我们也可以合作。在这辆车停下来之前，你们二位，都有求生的机会。现在，就开始吧？”

叶天熟悉各国间谍的逼供手段，想让她们大发善心，绝无可能。

他和司空摘星唯一能做的，就是凭借自己脑袋里的秘密，跟对方达成交易。唯有如此，才能侥幸活下去。

“海伦，拿出那把枪，让里面的灵魂复活。如果能跟他或者他们对话，我们至少知道，指向地球轴心的路线，是否正确？”

这就是叶天最大胆的想法，探险生涯中，他得到的最大教训就是——“没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